韩无风一怒之下,麻痹的左手居然有了一些知觉。他一把拉过黄蓉,奋力将长剑刺出,全身上下却没有一点防护。夺命剑避开裘千仞的铁掌,直奔他眉心要害,这一下依然是以命博命的招式。
裘千仞甚是恼怒,但是又没有办法。俗话说一夫拼命,万夫莫敌,韩无风这样的高手拼命,占尽上风的裘千仞也不得不退。面对犀利的剑气,裘千仞根本不敢直缨其锋,双臂一错,用一双肉掌将夺命剑格开。为了防止韩无风玉石俱焚,老奸巨猾的裘千仞更是躲到几丈开外。
“这小子剑气太厉害,我若是把他逼急了,他不顾一切将剑气使来,我不死也要重伤,到时反而给欧阳锋捡了便宜。论及仇恨,欧阳锋与他更深。既然如此,我何不坐收渔人之利,又何必上前拼死?”
两次被韩无风逼退后,裘千仞不仅没有怒火攻心,反而更加精明冷静。他一停下,韩无风与黄蓉终于喘了口气,可惜好景不长,欧阳锋已经蓄力完毕,蛤蟆功以排山倒海之势压来。韩无风暗中叫苦,且退且走,可是距离山林还有近百丈距离。
“老毒物功力损耗不多,蛤蟆功力道一如之前,而我中了裘千仞两掌,内力也消耗大半,再不能走,逃脱的希望就更小了。”韩无风心思电转,很快下了决心。
“这两人武功高绝,假如肯全心全意配合,我绝不可能支撑到现在。刚刚裘千仞一击不中便退了开来,明显打着保存实力的心思。欧阳锋的攻击频率也不高,可见他也没有使出全力。只要我能够伤及一人,另一人肯定心存忌惮,到那时,我才有时间退入山林之中!”
韩无风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物,经验虽不及裘千仞和欧阳锋,但是也远超年轻一代。趁着极短的功夫,他把打算跟黄蓉说了,并让她先走。这本是最好的方案,谁知却遭到黄蓉的拒绝:“风哥哥,我不会丢下你自己离开的。我知道自己武功不行,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你前面!”
韩无风听她说的坚决,又是无奈,又是感动,待要再说,欧阳锋已经到了。他左侧身子虽恢复了一些知觉,但终究不够灵活,当下只能奋起右臂,实力也打了折扣,夺命剑上,剑气的光芒稍稍减弱。欧阳锋见剑光罩来,心中冷笑:“你想让我退,我偏不退!我倒要看看你功力还剩下几分!”他素来心高气傲,傲视同侪,对他来说,当日在桃花岛上败给小他几十岁的韩无风乃是毕生之耻。要想洗刷这份耻辱,唯有将韩无风毙于掌下,是以一招一式都全力施为,劲力十足。
韩无风估算错了欧阳锋的心思,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以为欧阳锋会被剑气逼退,因此这一剑留了不少余地,但没成想对方逆流而上,硬以掌力破开剑气。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欧阳锋距他不足三尺。韩无风急忙挽回长剑,但哪里还来得急?
“苦也!”
见此良机,欧阳锋大喜过望,掌上力道再添三分,破空般向韩无风拍去。不过,他这一添力道,速度反而慢了两分。即使如此,韩无风依然无法,只能眼睁睁看那青黑色的双掌袭来。
“这一掌便要雪我之耻!”
欧阳锋信心满满,只盼将韩无风毙于掌下,击中目标时,却感到手掌被利刺所破,疼痛难当,当即撤回双掌。
“软猬甲!”
“蓉儿!”
两声惊呼在夜色中响起。
原来千钧一发之际,黄蓉从韩无风肋下钻出,以自己的身体挡住欧阳锋势在必得的一掌。欧阳锋全力一击何其恐怖,当下里黄蓉便生死不知的倒在韩无风胸前。
韩无风连忙搂住黄蓉,感受着怀中玉人身体渐凉,他脑海中悲愤难言,双眼被热血充斥,杀意被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夺命剑上,剑气再度增添三寸。
“欧阳锋,你找死!”
欧阳锋一击不中已然退开,谁知那夺命剑如同鬼神般出现在他的头顶,悄无声息。夺命剑上,剑气萦绕一尺有余,幽冷凌厉,无物不摧。欧阳锋亡魂大冒,再欲退后,情急之下被一条树根所绊住。
“我还没有把武功交给克儿!我还没有得到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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