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末,中国南海上,一艘轮船正从南洋驶向广州。
“龙伯,就快要到广州了吧。”轮船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对着身边的老管家问道。
老管家一身长袍,看上去十分的稳重,尤其是那双透彻人心的眼睛,更是锐利无比。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温声说道:“快了,今天中午就能抵达广州了。”
少年身上有着一种超乎他年龄的成熟,他笑了笑。
“终于到了,这就是我们华人的根啊。”
龙伯十分不解,为何从小到大生在南洋的少爷会对中国大陆这么感兴趣,这一次更是顶着老爷的反对,硬是要到广州。
“若非老爷晚年得子,对少爷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要不然也不会任由少爷胡闹了。”龙伯轻声一叹。
这少年名叫韩无风,是南洋韩家的独生子。说起南洋韩家,那虽然不是顶级的大家族,但是生意也小不了,说家财万贯一点也不为过。说起来,这韩家从明末离开大陆,已经有两百多年没有回来过了。让人奇怪的是,一个月前韩家的独生子韩无风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整天吵着要回大陆,要去广州。韩家当代家主韩超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硬是没有拧过他,只好同意了。为了保险起见,韩超派了管家龙伯照顾韩无风。龙伯家族世代服务于韩家,对他,韩超很放心。
韩无风也很奇怪,他病好之后,自己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去广州,找到黄飞鸿拜师。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声音一点都不抵触,反而很认同。
“广州,黄飞鸿!”韩无风看着北边,很握了一下拳头。
清朝末年,西方列强用坚船大炮打开了中国的国门,广州成为中国最早的开埠城市之一。
果然如龙伯所说,快到中午的时候,轮船驶入了广州码头。
“少爷,之前老爷已经托人在广州买了一个宅子,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龙伯一边指挥者佣人搬运着行李,一边对着韩无风说道。
韩无风取出怀表看了看,还有一刻钟就到十二点了。现在是北半球的冬季,广州的气温有二十多度。
“龙伯,你带着大壮他们先回去收拾一下,让阿卓陪我去逛逛,你把地址告诉阿卓,中午我会回去的。”韩无风看似随意的说道。
龙伯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家的少爷表面看起来很温和,实际上极有主见,一旦做出决定,便不会因为别人更改了。
龙伯对着韩无风身后一个身材匀称的年轻人说道:“阿卓,你要照顾好少爷,出了事情,我饶不了你。”
阿卓笑了一下:“放心吧,龙伯。”
在码头分开后,韩无风带着阿卓,在广州城内逛了起来。
“阿卓,你去问问宝芝林在什么地方。Uww.ukanshm”韩无风吩咐道。
阿卓答应了一声,一会儿就回来了。
“少爷,宝芝林离这里不远,沿着这条街往前走,然后左拐,大概有两里路。”
韩无风算了下时间,说道:“走,我们去宝芝林看看。”他脑海中的声音告诉他,黄飞鸿就在宝芝林。
此刻,宝芝林中却是一片忙碌。
“师父,药来了!”一个身体肥大,声音醇厚的胖子端着几个药瓶,撞开房门,大步闯进屋子里。
屋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满手鲜血,再看床上,一个老人**着,他的右臂被一把尖刀贯穿。中年人将老人的衣服撕下,小心的将尖刀拔了出来。
“世荣,快点,金疮药!”听到那胖子进来,中年人说道。
胖子将受了的盘子放在桌上,局促不安。他嘴里念叨着:“金疮药,到底哪瓶是金疮药……”厚厚的手掌拨弄着药瓶。
“对了,是这瓶!”胖子突然高兴起来,他把手里的瓷瓶递给中年人:“师父,金疮药!”
中年人接过药瓶,看了一下,然后小心的将瓶中的药粉倒在老人的伤口处。
“廖叔,你不用担心,服了金疮药之后,你修养个半个月,伤口就好了。不过千万记住,这半个月里不能伤口不能见水。”
床上老人感激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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