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齐伯恩的病好了,翔宇庄也没有以前那么忙乱,庄中人也清闲起来,这时马娇得了空,便想起了自己和陈璐已经做过夫妻之事,心中便有些忐忑不安,只想着现在为何不去和他见上一面,他又不清楚自己的所在,不能找来。她听庄主他们那次以珠宝换赤云剑时说陈璐在百岁山喜岁堂,这时就想乘空闲出去闲玩,顺便找找陈璐去。
于是马娇打算好了,便出了翔宇庄来到了百岁山左近。这时他由着性子乱走,走不多远倒看见那边山崖下有一处建筑,像是个门廊外堂,看样子里边多半另有建筑,规模不小,这时还看见门口有几个喽啰来回巡视。马娇猜想,这里难道就是喜岁堂。马娇又不敢上前直问,又想我一个女儿家如何好对这些喽啰说找陈璐的话。于是她就想了个主意,团起一个泥块向着堂前的一个喽啰砸去,她手法倒甚准,那泥块便直砸在哪个喽啰身上,虽然没有伤着他,可是打的他头上一痛。那个喽啰一捂脑袋,说道:“谁打我?”接着便发现几片泥土掉落在身旁,边上的一个喽啰也跟过来看,说道:“这是什么地方有人在给我们扔泥团。”那个被打的喽啰说道:“走,我们去看看去。”于是两个喽啰便真的离了门口,向着泥团扔来的方向走去。马娇的功夫也是不弱,两个喽啰走了一箭之地,才到了马娇身前。可是马娇伏在草丛中并不让他们看见。这时见两个人走近了,马娇忽然飞起一腿将一个喽啰踢的晕了过去,另一个正要叫喊,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便被马娇以剑加肩,要他不要声张。那个喽啰只好不敢声张,说道:“姑奶奶,有什么事情要办,您直说,请饶了小的吧。”马娇说道:“我问你这里可是百岁山喜岁堂?”那个喽啰说:“是的。”马娇又问他:“这里的门主陈璐可是在屋里?”喽啰说道:“门主他一早出去采买药材去了,到现在没回来,可能就在恩辉县县城里。”马娇道:“不要声张,我让你回去,多谢告知。”于是放开他转身走了。那个喽啰得了自由,便跑回去了。
于是马娇向着恩辉县城赶到。等她到了县城,县城里人流密集,很是繁华,马娇心说这么多人,那里去找陈璐,心想左右无事,就在街上碰碰运气。于是她便在街上一边看街两边的各式货物,一边找陈璐。
马娇正在赶路,走到一处街边拐角,就见那边忽然来了一人,上前一抓她的手,说道:“马娇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啊!”马娇本待抽回手掌,可是一见来人正是陈璐,就抽到半途,又不抽了,由着陈璐抓住了她的手掌。马娇道:“我正不知道你去了那里,却在这里干什么那?”陈璐道:“我在这里有些事情,不过遇到马娇姑娘倒是喜出望外,看来我是运气不浅,怎么样,能陪我逛会儿街吗?”马娇道:“这有什么不好?”陈璐道:“我最近有些钱,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来,我给你买。”马娇听见说:“那好啊,我们这就遨游一翻。”于是陈璐和马娇便结伴逛起了街。马娇也是兴冲冲的,跟着陈璐这里看看,那里赏赏,一副小鸟依人,嬉笑颜开的样子。陈璐看到马娇的样子,也是兴冲冲的,一路上他又说了不少恭维马娇漂亮的话,心想这女孩的心倒是好哄。这时天色已经不早,陈璐说道:“我今天在回春楼定了一桌酒席,马娇姑娘愿意和我去那里共进晚餐吗?”马娇此时也是饿了,便说:“好啊,那我们一起去吧。”陈璐说道:“跟我来!”于是拉着马娇便走。
走到一处繁华之地,只见那里果然有一座大阁楼,上面翠妆绿绕,很是繁华,楼头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回春楼”三个字。马娇便由陈璐拉着进了阁楼,来到二楼一个包间。这是进去一看,已经有几个打扮的妖娆妩媚的姑娘等在那里,见到陈璐进来,有的便来拉陈璐的袖子,有的来拉陈璐的肩膀,说道:“陈公子,你可算来了,等死我们这些姐妹了。”说不多时便把陈璐安置在了桌边一张椅子上,两三个妇人坐在他周围。此时就见桌上已经安排了数样菜肴和几壶好酒。马娇看到这里有些发愣了,心想这陈璐怎么这样,明明和我好,却又招来这些妇女作甚,看着有些心烦,可是她又觉得有陈璐陪着,极是难得,不想就这样草草离开。她嗫嚅了半响,问陈璐道:“你不是说要来吃饭,请这许多女子,却是为何?”马娇本来不谙世事,对这些所知甚少。此时一个妇人说道:“你当我们回春楼是什么地方?自然就是公子哥买醉、买色的地方,这样子许多人伺候着陈公子喝酒吃菜,才是我们这里正经的吃花酒那。”几个妇人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了马娇,看马娇的长相也是极匀称清丽的,一个妇人说道:“这个姑娘也是陈公子请来的吧,来一起坐下,陪公子喝两杯,也见今日的热闹。”马娇此时已经听得有些一个头大,两个头小,直觉耳中、脑中闻闻作响,心中倒的确有些拿不定注意。这时她鼓起勇气问陈璐道:“你就是经常到这种地方吗?”可是她话声不大,有些扭捏,陈璐一听她没有大气说话,反以为她不在意,说道:“马娇姑娘,这几个妇人和我也是熟的,你过来,我们一起喝。”马娇已经有些反胃,这时一个妇人倒倒了一杯酒,举到陈璐口边喂陈璐喝下。陈璐直喝的脸面倒仰,酒沾鼻、腮。此时马娇想到,这就是喝花酒,以前从没见过,可是却听庄里的两个小丫头说是风雅之事,难道是我少见多怪,心中不畅起来。陈璐说道:“这个马娇姑娘很是招人疼,我这次带了她来,也是给她一番乐事。”这时一个妇人又倒了一杯酒,递向马娇,说道:“马娇姑娘,既然来了,也别光闲着,给陈公子喂口酒。”马娇心想,可能这喝花酒也是一时之兴,未必长久如此,说不定待会陈璐就带我回去,要不自己且忍耐一下,给他杯酒喝。于是颤颤巍巍的端起了酒,向着陈璐递去。这时陈璐看见马娇递酒过来,一时高兴,一条胳膊攀住一个妇人的肩膀,一条胳膊便攀住马娇伸过来的肩膀,张开口要马娇给他送酒喝。马娇此时发觉这陈璐是同时抱着两个妇人,心想难道他为人就这样不专吗,可惜我和他做过夫妻之事,此时光景,他那里厚待我,那里有结伴相携的情意。于是心中说不出的痛苦。
到了后来,马娇心中一急,将一个酒杯并一杯酒一起砸向了陈璐,甩开陈璐的胳膊,站起来说道:“陈璐,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完便拔腿跑出了包间,跑出了回春楼,向着大街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用衣袖抹着脸上的泪,心想,自己真是无知、大意,竟被陈璐这样的无耻之徒给玷污了。
马娇跑了一会儿,在一个门楼圆柱地方停住了脚步,此时泪流满眶,在那里依着柱子,暗自拭泪。这是天色已是傍晚,偏偏几朵乌云飘来,遮的天空黑沉下来,不多时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这时从旁边的道路上经过几人,为首一人迈着大步,身形魁梧,带一把扁头铲,跟随几人也是短打打扮,腰里也带着方便铲,只是比为首那人轻便些。几个人走过马娇身边,那为首的说道:“你们果然追踪清楚那陈璐是在这县城里的回春楼上。”跟随的人说道:“禀报帮主,我们打听的确实如此。”为首的人说道:“这厮阴险狡毒,杀我朋友,抓我亲属,我抓到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段。”……马娇一听,知道他们说的肯定是陈璐无疑,没想到他陈璐作恶多端,引得许多江湖人士要杀他泄恨,要是他们真的把陈璐杀了,倒是替我出头,出了我心中恶气。看这行人就要往回春楼去,马娇想看看到底如何情形,便在后边悄悄跟了。
这时就见几个人到了回春楼边一个茶馆,几个人便在那里计议起来,马娇也没听见他们说些什么,只见他们计议之后,便进了茶馆,此时已是傍晚,街上人稀少的很,那茶馆已经要打烊,也没有几个客人。这几个人进去,便把小二和掌柜叫住,提起武器威胁道:“我们要在这里抓一个恶徒,你们见了什么,都好好的默不作声,不要走漏马脚,以防我们失算。”小二和掌柜看见他们凶恶,也不敢不依,只得连连答应。然后为首那人又说:“我们待会会请个人到来,你们只当平常客人招待,却留出三间空房给我们,你可要晓得!”小二和掌柜又说:“晓得,晓得!”于是这些人进了茶馆的几间包间,那为首的带着一个手下到中间的包间去了,剩下几个手下也分去了边上的两个包间。马娇在外边看了一会儿,只见刚才那一伙人中有一个出来了,却换了衣服,打扮成客商模样,出来之后,进了回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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