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不可能吧。哈,朱蒂……朱蒂她明明是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的呀,根本没有和其他人有过接触,更不会得罪别人,哪来的诅咒呢?”诺玛直起身,坚决地说道,但声音却有些颤抖。
听见诺玛如此说到,艾德和塔库林也是连连点着头。看着朱蒂脸上的痛苦表情,三人的心头遍激起刀搅般的剧痛。
那种痛撕心裂肺、深入骨髓,他们巴不得为朱蒂分担她所承受的痛苦。
昆默默地站在最后,默不作声。他的双眼如同直指着猎物的利箭,正缓缓地打量着朱蒂的四周,仔细地寻觅着任何能够找出事件头绪的蛛丝马迹。
虽然昆从未对身边所发生的奇闻异事有过太多耳目,但身为一位饱经旅途风霜的四方流浪者,男人的知识自然比那些常年窝在家里,足不出户的书呆子要宽泛得多、实用得多。
与人类世界中那些邪乎其神的“诅咒”大为不同,在这个真实存在着魔法的世界里,诅咒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随便给予他人的存在,硬要说的话……诅咒在这个世界的概念中应该与病毒或是传染病更接近。只是它们的传播并不是通过生物之间的常规介质,而是通过涌动在生物体中的魔力。
单就这点来说,昆感染诅咒的概率则是近乎为零。虽然他的身体和这个世界里的普通人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凡是降生在这个世界中的人类或是其他动物,似乎生来就带有非常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许魔力。
尽管这些微不足道的魔力涌动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普通生物体内所蕴含的魔力,甚至不能移动桌上的一颗麦粒。但即便是小到不能再小的魔力,竟也可以成为诅咒滋生的温床,并对感染了诅咒的凡庸生气发起无差别式的恐怖侵袭。
诅咒的传播途径也是非常特殊,一般的体液或是飞沫根本无法让毫无关联的普通人染上这些可怕的咒念。但若是与诅咒有过魔力上的接触,那么感染的几率便会急速飞升。
就好比受诅咒的人是一位士兵,当他因为诅咒的作用衰竭而亡后,若是有人接触过他的尸体,并且这个人也同样是一名士兵,那么他遭到间接诅咒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加。
因诅咒而死的人,因为肉体生命的土崩瓦解,那些流淌在他们体内的、携带着诅咒的、被污秽染噬的魔力也会随之溢出,它们可能会通过血液、毛发、皮肤,乃至体内残余气体向外发散而出。这些原本与魔力毫无关联的物质也会变成受污染魔力溢出的介质。
此时的诅咒俨然成为了与病毒相差无几的存在,也正因为诅咒的这个特性,那些处理污秽尸体的工作者大多是与教会挂钩的神职人员,一来是因为教会在曼德兰的中立性不易与诅咒发生连带关系,二来是虔诚的教会人员大多受到兰斯遗留下来的“眷顾”的庇护。
拜倒在神的福音下与邪恶的诅咒相抗衡,除了那些身穿白衣的虔诚信徒外,想必王国中再没有比这更加合适的团体了。
昆抬起头来,眼见着围在朱蒂身边的众人皆是一张阴郁的沉闷之脸。
他走上前,轻轻点着伊斯塔的肩膀,低声说道:
“……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消除诅咒的办法吗?”
“昆先生,这个……实在抱歉,虽然精灵族拥有极优的受魔体质,但对魔法有研究的人却是寥寥无几……虽然我对诅咒的认识十分有限,但若是能找到诅咒的源头并试图净化它的话,朱蒂小姐的状态或许能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改善……”
“……那我们怎么分辨诅咒的源头?”
“这个……”
少女回过头沮丧地应道,细长的双耳无力地向下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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