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翊坤宫。
太医院的五位白发苍苍的太医,哆哆嗦嗦地立在床前。
一把掉了漆的龙椅上,一个面色憔悴,双目无光的青年瘫坐在那里。
身边立着的老太监面色温和,甚至感觉还有点慈眉善目。
床上同样瘫坐着一个年轻的妃子,披头散发,早已泪流满面。
她怀中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婴儿。
那婴儿身上、脸上似乎被千万刃划伤了,此时全身早已冰凉。
那老太监终于开口了:“各位太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为首的一个太医颤颤道:“回魏公公,太子他,早已薨逝多时了。”
听到此句,龙椅上的皇帝,身体发硬的四肢不由得抽抽了一下。
而床上的妃子,似是同样失去了生气,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魏忠贤偷眼瞧了一下自己的主子,跪下来道:“主子,您节哀啊!当此之时,我们要查清楚,这大爆炸到底从何而来,是什么人害了小主子啊!”
皇帝听了这话,缓缓地抬起了眼睑,看了看魏忠贤,道:“查!去查!”
魏忠贤道:“主子放心,已经在查了!”
不多时,锦衣卫的都统跑了进来,跪在了皇帝身前,道:“回皇上,查清楚了!”
“快说!”魏忠贤忙道。
“这大爆炸发生的地方,是西华门外的一处地道。里边囤积了大量的火药,今日突然间就炸了!”
“西华门外怎么会有火药?”魏忠贤大声嚷道,显然是不敢相信。
“回公公,小的们逮住了一个看这火药库的老儿,那人已经被炸得半死了,还好我机灵才将他找到的。”这样一边说着,一边谄媚地望向了魏忠贤。
“你丫可快点说吧!”魏忠贤有些不耐烦道。
“哦哦,”那锦衣卫脸色有些失落,有些尴尬道,“据他交代,他乃是那吏部尚书左光斗的家臣,这炸药库正是那左光斗勾结一干东林党私设的。据他交代,他们此举的目的,是要对皇上图谋不轨啊!”
“什么?”魏忠贤惊得瞪大了眼睛,旁白龙椅上的皇帝也一下子支楞了许多。
“这怎么可能,左大人乃是朝廷重臣,虽然他们一直在朝堂上与陛下作对,污蔑陛下有辱祖宗,虽然他们对陛下做木工的事更是百般瞧不上,几次三番出来为难,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可是,他们如何会到了谋反的地步啊?”魏忠贤一边偷眼观瞧皇帝,一边为左光斗辩解道。
那锦衣卫都统抬头看了看魏忠贤,又看了看盯着自己的皇帝,道:“回皇上,回公公。实际上这事我们早已探出了一些端倪,只是还没有确实的证据,故而没有上报。”
“什么端倪?”这次是皇帝开口了。
“回皇上,据我们的人暗访得,实际上在那左光斗等一干东林党的家里,私藏了皇家的器物、服饰,甚至还有龙袍!他们谋反的事,实际上已经谋划已久。据线人说,这些人平日里谈论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当年海瑞的那句:‘天下不值陛下久矣!’”
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爱子猝然丧命已经将他击垮,如今朝廷重臣谋反的消息袭来,似乎更是让他这个平日里不问政事的国君无力承受。他的眼神变得无助,不由得看向了魏忠贤。
魏忠贤,用坚毅果敢的眼神回应着他,给了他莫大的安慰和鼓舞。
皇帝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转回头冲着那锦衣卫的都统道:“抄家,下诏狱!”
“是!”那都统像是等这命令等了好久,答应了一句,转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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