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山庄之中,郭行一颇为不满,自己与陆明已经坐在待客厅内等了近一个时辰了,却仍是未见到那陆剑沉,看来这老陆也不行啊,人家这明显是不给你面子,半天了,连个泡壶茶的人都没见着。
“我说老陆,这陆剑沉什么意思啊?半天了连个人影见不着。”郭行一对着没好气道,“我说你也是,好好的正门不走偏偏要走后门,搞的跟做贼似得,也不知道你非要绕路来这狗眼看人低的地方做什么。”
陆明摆手笑道,“你这混不吝,跟老夫越发熟稔便越发没了礼仪规矩,真不知道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老夫也能算得你半个师傅了,你便这般?”
得得得,都是读过九年圣贤书的人,尊师重道,礼义廉耻不能丢,郭行一装模作样的行礼道,“陆老,陆先生,咱爷俩儿还得在这儿等多久啊,接风的美酒没有一杯,待客的茶水也无半壶,正经人,谁会来这儿啊?”
“老夫也不知要等多久。”陆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窗外,又道,“一日等不着便等一年,一年等不着就等上个三年五载。”
在自己书房内的陆剑沉正来回踱步,满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门口响起敲门声,陆剑沉打开门看见来人后便忙开口问道,“大桂,如何了,那两人走是没走?”
那叫大桂的木讷汉子挠了挠脑袋道,“师傅,他们还没走呢,我听那老者说要等上三五十载。”
什么?三五十载?你陆明能活到那时候?陆剑沉真是左右为难了,陆明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他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新皇即位,可天下并未就此清明,辽东燕王虎视眈眈,西北王玄策拥兵自重,北方游牧胡虏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策马南下蚕食中原,而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躲在暗处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呢。
陆明本可安心养老,这天下不论入了谁手,哪怕是胡人扬鞭南下,也不会有谁去动他陆明一根汗毛,反而都会对他礼遇有加。
可他陆明这个时侯,打着什么中兴六策的幌子入长安,搅和进这趟混水去,是要给谁一份助力呢?皇帝?燕王?还是三皇子?
他来找自己,无非也就是要一份助力,要绣衣直指,要万剑山庄,要自己的一个承诺。
如今的绣衣直指早就不复惜日荣光了,不过四分五裂的一盘散沙而已,他要,给他便是,反正这绣衣直指曾经本就是他的,将万剑山庄的弟子从中撤出来,这绣衣直指就已名存实亡了。
可万剑山庄不行,自己这个承诺也万不能给。
局势尚未明朗,早早站队万一压错了宝,那便是万劫不复,他陆剑沉,不能让万剑山庄毁在自己手上,要么谁都不压,要么谁都压上那么一点儿。
陆剑沉打定主意,除了绣衣直指,其他的,丝毫不能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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