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不去,正好成全了郭行一,他得去找骆名安啊,去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得意楼前拉客的姑娘们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十数个带甲持刀的官兵,郭行一拿出请柬,入得楼内,一股奢靡之感迎面而来。
郭行一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等待着大戏开场。
不多时,骆名安和那个被他称作骆叔的佝偻老人出现在了二楼。他一出现,原本喧闹嘈杂的一楼大厅瞬间便安静起来。
骆名安对着一楼拱了拱手,朗声道:“今日中秋佳节,本是阖家团圆之时,可骆某自作主张,将各位聚集于此,望诸位不要见怪。”
骆名安说完,一楼便热闹起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相继响起。
“怎么会呢,骆少叫我们来,那是抬举我们,我们怎会不识好歹呢?”
“对啊,骆少人中龙凤,能为骆少办事儿,那是我祖坟冒青烟了。”
…………
一楼舞台中央,一管事压压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待得全场复静,只听骆名安又开口道:“好,既然诸位如此看重于我,那骆某便有话直说了。今日诸位桌前摆得是佳瑶美酿,怀里抱得是温香软玉,但诸位可知,上县百姓此刻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骆某才疏学浅,每每想得上县百姓所受之苦便是食不能咽,夜不能寐。因而今日将诸位聚集于此,望各位有钱出钱,有力使力,为上县修缮河提,还百姓一片安居。当然,骆某也不会让诸位白白出钱出力,骆某此翻前来,从家中带了家父的几副亲笔,就以拍卖的形式,赠予大家。”
骆名安讲完,一楼大厅顿时掌声雷动,夸奖赞美声不绝于耳。
“骆少年少有为,忧国忧民,真是我淮安之幸,豫州之幸,大梁之幸啊!”
“骆少学识过人,为人还如此谦逊有礼,风度翩翩,真是把奴家的魂都勾走了。”
…………
“王员外一千两。”
“孙掌柜两千两。”
十几帖字,在掌事的声声叫卖中短短一个时辰就售卖一空。
“渍渍。”郭行一感叹道:“短短一个时辰,十几副字帖就挣了白银二十万两,这骆家父子,当真会办事儿啊!”
字帖卖完,那台上掌事又敲锣喊道:“下面,让我们有请得意楼的头牌江清泫姑娘,为大家跳舞助兴。”
薄薄的纱裙包裹着若隐若现的肌肤,江清泫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起舞,她跳得灵动飞扬,她跳得肆意张狂,她脸上仍是那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悲喜,那笑容就像二月的暖风,总能吹进郭行一的心里。
郭行一突然很心疼她,很心疼很心疼,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uuknsho因为这是她的选择。
一曲舞毕,全场默然,她圣洁得像个不染尘埃的仙子,她**的身体影响不了她,全场男人猥琐的目光和龌蹉的心思影响不了她,她眼中的骄傲原来从不曾落下!
郭行一笑了,她还是她。
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跳到台上,对着众人拱手抱拳,说道:“在下秋白山庄秋叶白,这得意楼也是在下的产业,承蒙骆少看重提携,才让在下有了今日这般身家地位。若非骆少,秋某今日可能仍是那绿林草莽一个,死了,都找不到人收尸,骆少,就是秋某的再生父母。”
这人说着,便是对着骆名安磕头一拜。
骆名安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摆摆手笑道:“秋庄主言重了,你能有今日这般造化,全因你个人审时度势,做了正确的选择罢了。”
秋叶白面容沉稳坚毅,即使是在全淮安权贵面前,给一个比他小上一轮的男子跪拜磕头,他脸色也无任何变化。
郭行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这人,也恐非面上那般简单呐。
秋叶白站起身,正色道:“骆少不必自谦,您的恩情,秋某此生绝不敢忘,只愿一生当牛做马,报答于您。”
秋叶白说完,又转头对着众人说道:“今日骆少在我得意楼宴请诸位,筹集善款,我秋叶白不拿点好东西出来也说不过去,今日,我就将这台上的江姑娘献出,起价三千两,诸位若有看上江姑娘的,价高者得。”
秋叶白说完,看似无意的向郭行一所坐的方向看了一眼,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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