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修静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钱都花哪儿了。
她和姐姐说:“你在这儿看着妈,钱的事儿我来弄”
医院里的人太多,她跑到一楼广场,打电话借钱。
给谁打呢?
最好的办法是预支工资,修静给同事于姐打了个电话,于姐告诉她预支一两个月的工资还可以,预支一年的,这种情况恐怕不行。最后阴阳怪气地说:“你还是先和谷总申请吧,我和他申请不一定通过,你和他说,肯定没问题啊”
修静又给谷军打电话。
谷军当时正在家里。
女儿感冒了,发烧。老婆已经临近预产期。谷军怕老婆被传染,一早自己带女儿去医院看病,打了一上午吊瓶,饭也没吃。修静打电话时,谷军正在卧室给女儿用酒精降温。他的手机放在客厅茶几上,因为设有复杂的解锁密码,谷军并不担心别人偷看。
老婆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她不是不想照顾女儿,而是谷军不让她靠近。
“我戴口罩还不行吗?”
“万一传染了呢?你现在能吃药吗?一点数儿都没有,什么都不懂!”
“行啊,冉冉长这么大,也没见你这么伺候过她。多病几天吧,使劲儿劳动劳动你这亲爹”
“靠,说的屁话!”
这时,谷军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开始“叮铃铃”地响。老婆看了一眼,直接给挂死了。谷军在卧室喊:
“谁打的?”
“骚扰电话!”
谷军生性多疑,并且对老婆做事不放心。想了想,他还是到客厅拿回手机查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名字是“阳光保险X”,其实这是修静。
前天晚上,修静骗他说她妈病了,和他要了五千块钱。这让谷军心里很不舒服。你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可以给你买车送东西。但这种明目张胆地要钱,性质就变了。
谷军之前给修静的电话备注是她的名字,前天晚上从修静那里回到家,谷军把车停在地下车库,没有立即上楼。而是在车里抽了一根烟。他感觉最近修静有些变化,前天的要钱就是从前没有发生过的事儿。以前带她出去吃吃喝喝、出出差、见见世面,就能把她哄住。看来现在不好用了。
谷军可以为老婆花钱,因为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也愿意为女儿花钱,因为女儿是他基因的延续。但修静,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顶多算是生活的调剂品,偶尔用来安放一下自己的矫情。就像是厨房的味精,有了它,菜更好吃,没有她,菜也能吃。
地库很冷,冷气很快钻进了车里,谷军一哆嗦。
他有种预感,以后像这种要钱的事儿还会发生。他掏出手机,找出修静的电话,给她改了个备注,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随时挂掉了。
谷军拿着手机,来到女儿卧室。
手机又收到一条修静发来的信息:“我妈住院了,可以给我转五万块钱吗?”
呵,又想要钱,借口都不变,还五万?真是长了本事了。谷军直接锁了手机,装到裤子口袋里。
这时,女儿在床上坐起来,开始呕吐。谷军一边用垃圾桶接着,一边用手拍女儿的后背。
谷军老婆站在门口上火:“唉,刚吃的药,白吃了,全吐出来了!”
“会不会说话?赶快去倒杯水!”
女儿正趴在床边,抱着垃圾桶吐,谷军的手机又开始响。谷军掏出来一看,还是修静。谷军这时正在为女儿着急,心里很烦,他想都没想,按了消音键,把手机扔到床上。谷军怕修静还会打,老婆又在旁边,怕事情被拆穿,等对方挂断,他索性把修静加入了黑名单。想着明天再说。
修静打了两次电话,谷军都没接。
按自己对谷军的了解,他是故意不接的。但修静现在没有时间去深究。
当务之急是马上借到钱,母亲此时此刻正在病床上躺着,只有交了钱,才能手术。
她又打给了谷雪。
修静觉得谷雪应该也和自己差不多穷,但是好像她姐姐挺有钱。
“你那边有没有5万块钱?我妈病了,着急手术……”修静带着哭腔。
谷雪接到电话时正在公司,她听出来修静情绪不对,就离开座位,躲到楼梯口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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