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谷军特别怀念以前上学的日子。
他想,如果生活能像铅笔写字该多好,写错了,拿橡皮一擦就没了,然后可以重新作答。
……
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谷军觉得还算满意,能打80分吧!
工作顺利,现在是分公司经理,女儿可爱,房子够大,车也挺贵的……
除了……老婆。
谷军的老婆姓陈,叫厚芬。
当年谷军还是一名瘦削的跑街销售员的时候,厚芬是一名车间工人。
虽然穿着笨重肥大的工作服,但还是能看出厚芬是好看的:
她头发乌黑,嘴唇厚且湿润,一副气血充盈的性感。
当年能娶到她当老婆,谷军是满意的:看长相,自己不如她,看经济条件,两人半斤八两,都是刚进城……
厚芬没多少文化,性子直,说话糙,但干活麻利。
在家擦地从来不用拖把,破秋衣、秋裤吸水又耐用。
厚芬趴在地上“噌噌”几下,一块瓷砖就能照出人脸来。
生女儿冉冉后,厚芬当家庭主妇当了十几年,地也擦了十几年。
这十几年中,谷军家换了3次房子,面积一次比一次大,瓷砖一次比一次亮。老婆厚芬的皮肤却一年比一年粗糙,摸上去剌手。
身体的皮肉像注了水,松弛且一路向下。肩膀后背也向她的名字靠近,是越来越“厚”了。
秋天,一阵寒流过后,气温骤降。路边的法桐树,叶子掉了满地。
有几位南方客户要来公司参观,谷军一早就埋进衣柜里挑选。
“就这件!”
谷军从一排衣服里面,掏出一件鹰标长袖棉质衬衣,这是夏天的时候去上海出差时买的,还没来得及穿。
换上衣服,又在镜子前整理了发型,喷了香水。
抬手看了下表:“吆,来不及了!”
一边弯腰换鞋,一边指挥老婆:“快,把包给我!”
老婆递过来包,耸了耸鼻子,一脸嫌弃:“喷了多少?要熏死谁吗?”
看谷军马上就要出门,老婆在后面喊:“哎!不穿外套啊!?”
“穿什么穿?你知道这衬衣什么牌子的?”
老婆白了他一眼:“就浪吧!冻死活该!”
谷军果真受了风寒。
第二天,浑身疼,鼻子不通气,头嗡嗡地响。
吃完饭,谷军躺在沙发上养神,眼睛乜斜着看到,老婆穿着大背心、大裤衩在厨房洗碗、擦地,脑子里跳出昨天酒桌上向自己献殷勤的漂亮女客户,形成对比……
不禁黯然神伤。
厚芬从厨房端过来一碗开水,又从茶几抽屉里翻出一袋感冒颗粒,牙咬住,手一撕,倒进碗里,晃了晃,推到谷军那边:
“赶紧喝了,穿那么少的衣服,自己找冻,这不活该吗?”
谷军皱着眉坐起来,定了定神,端起碗,操着浓重的鼻音:
“这药什么时候买的?过没过期?”
老婆斜了他一个白眼:“事儿可真多,喝吧,死不了!”
----------------------------------------------------------------------
谷军有一姐一妹。
妹妹谷雪,学历挺高,但心智不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