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老乞丐若有所思的样子,老乞丐像是在回忆什么,取下了背上的木匣子,伸手抚摸着,又打开了木匣子,月光照在木匣里,映出一道寒光,冷怀安探头望去,木匣中静置着一把铁剑,剑身寒白,通体射出寒光,三尺青锋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锐利。
“它叫什么名字?”
“以前的名字忘了,现在留了两字——无恨。”
老乞丐取出这把剑,伴着风声,自顾自地舞起剑来,一招一式,凌厉迅捷,气势逼人。
冷怀安看着老乞丐,心中升起了向往之感。自己年幼学武,心中一直想做一个剑客,他喜欢拿着剑的那种飘逸,骄傲。妄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像一个剑客那样,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留,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人。可惜自己的父亲不是一位剑客,从小父亲也不教授自己别的武艺,只是让自己练一些基础的武功,空练十几年,连几个小混混都打不过,想到这,有更加痴痴的看着老乞丐。
老乞丐耍起剑来像一个飘逸的仙人,周身的落叶伴着他的剑气流转,冷怀安看的痴迷。老乞丐突然大笑一声,剑就在空中停了下来。伸手一招,冷怀安手中的酒壶径直被吸了过去,老乞丐仰天长闷了一口酒,大笑着,口中大声念道:
生在南山客,无恨是轻狂。
幼年成剑道,吴钩照月明。
萧萧纵白马,飒沓如流星。
手中寒意去,千里败群英。
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留。
想罢了,可怜,可怜。
可怜不知她,空负一人情。
“可怜不知她,空负一人情。哈哈哈哈哈。可怜,可怜啊。徐南泽,你才是可怜人。”
冷怀安看着老乞丐大笑,笑声逐渐小了,老乞丐的眼角却是泛起了两滴泪花。冷怀安知道老乞丐是想到了什么,多半是哪个女子。老乞丐武功很高,却是这般模样,应该就是因为那位女子吧。
冷怀安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他是真的深爱着那位女子。冷怀安自己身边也有一个萧离儿,他知道,萧离儿喜欢自己,可他好像并不喜欢萧离儿,他只是觉得两个人像是兄妹一样。冷怀安以为老乞丐应该也是和萧离儿一样,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却不喜欢他。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了一下。“老头,你喜欢的女子喜欢你吗?”“呵呵,她吗?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
“两个人相互喜欢为什么你还会这样?”
“小家伙,喜欢就一定可以在一起吗?你不懂,我背负的太多。”
冷怀安看着老乞丐更加伤心了,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拿过酒壶也喝了一口。老乞丐看着冷怀安,不禁苦笑,十多年了,自己像一个乞丐一样,流离辗转了十多年,这个遗憾也埋藏了十多年,却在一个小家伙面前哭了出来。
“十多年前,我是谷内最杰出的剑道弟子,事实上谷内剑道一脉单传,也只有我而已,那年我奉师命出谷。前朝乱世,师父与前朝太师有旧,派我出来帮助他镇压反贼。那个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叫冷凝。”
“冷凝?与我一个姓。”
“对,我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我,可惜啊她的哥哥是燕王的人,我们注定是敌人,她的哥哥知道后囚禁了她。后面她偷跑出来,那个时候她问我愿不愿意陪着她一起隐姓埋名,退隐江湖,不去管这些事情。师门内有祖训,终身不可娶妻,我本以为我能我不敢违抗师命,只能拒绝,她很伤心,我们就此没有再见过。后来庆朝败了,我也败了,燕王想让我归降,我没有同意,就想杀了我,她哥哥把我救了下来,我一心只想再见她一面,她哥哥说她不想见我,我求他告诉我她在哪,后来。”
“后来怎么了?你见到她了吗?”“没有,我答应了她哥哥一件事,办成之后就告诉我她在哪。”
“你办成了吗?”
老乞丐没有回答,只是又喝了一口酒。“小子,你想学剑吗?”
冷怀安被突然这么一问,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点了点头,老乞丐见状笑了起来。伸手一推,手中长剑被扔到了冷怀安的身前,.ukanshm 冷怀安接住长剑,疑惑地看着老乞丐。
“这剑和你的玉佩只能拥有一个,你要什么?”冷怀安回答不出来。
老乞丐又问,“你喜欢这玉佩吗?”
冷怀安摇了摇头。
老乞丐又问,“你喜欢这剑吗”冷怀安点了点头。
“它是你的了。”老乞丐喝着酒,又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书,扔给冷怀安。冷怀安看着手中的无恨剑,又看着手中的破书,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无恨剑典。现在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老乞丐继续说道,“你从小练武,内力积厚,又没有学过什么正经的招式,你天资聪慧,这无恨剑不会埋没了。小家伙,希望你不会像我一样,背负的太多,终究是失去了心爱的人。人哪,还是要选择自己喜欢的才不会有遗憾,我是做不到了,你能不能做到?哈哈,罢了罢了,多情种。”
老乞丐说着已经提着酒壶走远了,只留下了冷怀安一个人还站在原地。“老头,你去哪?”
声音一直传过去,老乞丐已经看不到影子了。只能听见一句话荡过来。“我要去见她了。”
......
鉴安司。
“司主,徐南泽已经办完了。”“嗯,他还算守信。”
“现在该怎么处置他。”
“他守信,我也应当守信,带他来见我吧。”
“是。不过他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我担心......”
“什么时候你也会担心这个了。有些事那小子迟早会知道的,说了就说了吧,不过就是麻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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