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其实原名林峰,是我林家的家生子,他父亲是我林家老太爷的贴身近卫,随老太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次救老太爷于生死之间,而且屡立战功,后来因为伤残过重,毅然推辞了朝廷的封赏,退下战场回府做了管家,名义上是下人,实际上跟半个主子差不多。”
“岳峰是他父亲最小的儿子,比岳夫人大个几岁,自小一起长大,老太爷对他尤其喜爱,特意赐了林姓,后来林岳两家通婚,岳峰为护卫岳夫人周全,放弃在林家的地位,特意作为随嫁的仆从去了岳家,老太爷怕他在那边有隔阂受欺负,专门跟岳家太爷沟通赐了’岳’姓给他,士族大儒折节赐姓,如此殊遇当朝极为少见。”
“岳夫人与他情同兄妹,虽然明面上只是岳夫人和岳公子身边的护卫统领,但你日后与此人来往,万不可把他当做普通下人对待!”
林述此言可谓是交浅言深了,也是近期与苏隐来往多了,确实以为此人可以深交,况且校尉大人对苏隐也颇为重视,因此刻意交代了一些对苏隐有好处、外人很难知晓、但是对林家对自己没什么影响的事情。
苏隐深施一礼,诚心拜谢。
远处的岳峰见二人聊的差不多了,招呼一声走了过来。
二人立刻迎上。
林述与岳峰说了些“好久不见”之类的客套话,算是打过照面之后,岳峰直接对苏隐说道:
“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不敢当,岳统领请说。”
“我家公子生性孤僻,府中常为此担忧,但近日却与令郎偶然相识,之后又来往密切,公子的性情也因此开朗许多,家主想请您过府一趟,当面致谢。”
“贵府此言,折煞苏某,小儿能与贵公子相识,是我苏家难得的福分,便是贵府不提,苏某也已备下厚礼,择吉日携犬子登门拜谢。”
“苏老板有心即可,礼物从简,府中不喜这些俗套。”
“书香世家,果然气度不凡,是苏某唐突了,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府中近期或有行程,苏老板切莫误了时日。”
“统领放心,苏某省得。”
“如此便好,岳某还有事,就此别过了。”
“峰兄稍等!”林述喊住岳峰,“此时是要回岳府还是去拜见校尉大人?”
“公子要去给校尉大人请安。”
“若是如此,我随你们一起,校尉大人有事暂时不在府中,我安排人去通报一声。”
林述在此间也是无事,索性和苏隐辞别,带着岳峰直接回林府去了。
苏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一些事情,怔怔出神。
站在路上不动,突然有人好似喝醉了一般跌跌撞撞地撞了过来。
苏隐虽然在出神,警惕性却未曾稍减,闪身避开,伸手便要把此人扣下。
对方灵活闪开,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傻站在路上丢了魂了呢,怎么?被哪个美女迷了心窍?”
苏隐当即苦笑:
“我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小蟊贼呢,原来是聂橙姑娘,莫要取笑我了,话说你每次出现的方式都不能正常一点吗?”
聂橙一身朴素衣着,满脸却都是笑意:
“我在帮中是妙手堂的大姐,手下管着好几十个靠手艺吃饭的兄弟,这等行为才是我的正经日常!”
苏隐拱手叹服,看着聂橙,突然想到了什么,顺势问道:
“聂姑娘此来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吗?”
“苏某绝无此意,聂姑娘随时可来。”
“来街上挣点小钱,顺道走到了这里,怎么?在大马路上发什么呆呢?”
“一些小事罢了,聂姑娘若是不忙,能否赏光,让苏某陪同随意走走?”
“哦?你对我们道上的手段感兴趣?”
“那倒没有,只是有件小事想麻烦聂姑娘出些主意参详一下。”
聂橙眼光一亮,忙问何事。
“过几日要去拜会一位官家夫人,需准备一些礼品,麻烦您给掌掌眼。”
“我当是什么事呢!没兴趣!”裂成聂橙大失所望,果断拒绝。
苏隐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才勉强同意。
临出发前,苏隐突然又说道:
“聂姑娘这身打扮有些朴素了,要不随我来店里挑选几身合适的成衣?”
“没钱,不必了。”
“这是哪里话,怎么还能让聂姑娘出钱呢,我送您,毕竟当初说报答救命之恩呢,一直都没兑现。”
“亏你还记得!几件衣服而已,顶多算是利息,我可没那么好打发!”
苏隐连连点头。
锦绣坊不仅做绸缎布匹的生意,也兼做成衣定制,店内常备着裁缝师傅,量了聂橙的身量尺寸,又挑了几身相对素雅的款式,现场便改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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