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最后,短竿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两人干脆赤手空拳,头脚并用,真正地贴身肉搏起来。
从“比武切磋”变作“街头斗殴”,最终又成为了“小孩撒泼”,两个人互相揪着耳朵抓着头发咬着胳膊,倒在地上谁也不服谁。
最后实在感觉太过丢脸,约定“一、二、三”一起松手。
过程中苏易也想过使用内气来克敌制胜,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一来是为了逃学出来内气已经用过了,目前修为尚浅气息太弱没有盈余可用。二来是父亲告诫过,不可随便用来伤人——至于之前为了逃学而使用,那都是权宜之计,而且也没有真正的伤了什么人。
“小姑娘,你还挺厉害的,不过跟我比还差点!”虽然没占到便宜,苏易口头上绝不输阵。
秀美孩童红着脸不吭声,单脚把之前丢在地上的长竿挑起拿在手中,此时距离已经拉开,长竿微振,指向苏易。
“你要干嘛?说好的停手的,要不然刚刚就把你打得求饶了!”苏易急忙把之前丢开的短竿又捡了起来,虽然用处不大,但总归是比空手强一些的。
“刚刚算平手!再来比过!”对方似乎有些不依不饶,“可以换地方。”
这是回应之前苏易说大街上施展不开的话。
苏易脸色微红,一半是急一半是气,恨恨地盯了一眼黎安,说道:
“我还要回学堂去,今天不打了。”
黎安想说些什么,被苏易瞪了回去,一脸迷惑无辜。
“那就明天,还在这里。”
对方依旧坚持,苏易大为头疼,无奈说道:
“今天算平手,不用比了。”
“不行,必须分出胜负!”
“你有病吧!”苏易被逼急了,骂道:“好,等我回去练了绝招再来收拾你!”
这明显是想借机脱身。秀美孩童却是面色凝重,居然点头说道:
“好,我等你,要多久?”
“七天,不,五天,五天之后再来这里。”
对方终于不再为难苏易,点头同意。苏易心中暗喜:五天之后笨蛋才来呢!
“五天后你若不来,我就当你认输了。”
秀美孩童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要走开。苏易怔了一下,怒道:
“你看不起谁呢!我看你才不敢来呢!”
对方并不理他,朝着一名远远走来的中年人招招手,走了过去。
“我叫苏易,苏醒的苏,容易的易,你呢?”
苏易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突然大喊了一声。黎安偷偷看了苏易一眼,跟着喊道:
“我叫黎安,黎民的黎,安心的安。”
秀美孩童略微停顿一下,回头说道:
“岳林,丘山岳,双木林。”
岳林原本极为秀美,此刻却是灰头土脸,衣衫凌乱,并且满身青紫,遥遥走来的中年男子看到后大惊失色,刚刚看到了苏易黎安两人与其互通姓名,尤其是苏易手拿短棍,全身上下与岳林差相仿佛,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就要动身追责,却被岳林拦下,言语一番之后,狠狠地看了苏易一眼,带着岳林离开了。
苏易急忙丢了短竹竿,把散落在地上之前买来的吃食迅速收拾一下,带着黎安扭头就跑……
回到私塾之后,虽然经过一番收拾处理,头脸上的红肿青紫依然瞒不过去,被先生一番盘问,苏易只说是路边看到有同龄人打架,他秉承圣人教化,上前劝解,结果顽童无知,反而把他打了一顿云云。
黎安向来是对苏易言听计从,“看病”回来的同窗也被苏易收买,两人一起帮忙打掩护。
自家学生平白无故被人欺负,老先生颇为气愤,立刻便要带苏易前去理论,吓得苏易等人急忙劝解,说后来那些顽童已经认错道歉了,没必要继续追究,才避免了穿帮的风险。
“苏易哥哥,回到家叔叔问起来怎么办?”
散学之后,黎安担忧地问道。苏易立刻气不打一出来,若非黎安分不清形势言语挑拨,哪里会落到如今地步。
轻轻地揍了黎安一顿,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却全然没想过若非自己平日里吹牛过多,今日何至于此。
“还能怎么办?回去看情况再说吧。”苏易也很无奈,父亲那里可不是轻易能骗得过去的。
“叔叔知道真实情况之后,会不会……”
黎安不敢再再说下去了,苏易的脸色和眼神已经再次阴沉到要打人的地步了。
挨打是小事,就是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继续赚钱出去玩了。黎安的小脑袋里满是担忧。
负责接送的老仆也被苏易的惨状吓了一跳,苏易只能先简单结实一下,仆人哪敢轻易放过,定要找到事主,否则无法交差。
原本便心绪不佳的苏易更加不耐,只说一切事情待父亲回来之后由自己解释承担,老仆这才作罢。
苏易突然想到,不知道来寻岳林的中年人是谁,看上去挺凶的。
前后数月的时间,苏隐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今日有些应酬,不小心多喝了几杯,因此回来得晚了一些,原本以为苏易已经在丫鬟的陪伴下睡去了,不曾想却仍然守着灯烛等他回来。
看着满头儿子的满头伤痕,苏隐不怒反笑:
“与同窗发生争执了?”
苏易见父亲并未责怪,原本的担忧全部散去,准备好的说辞也都不用了,把一应情况如实做了叙述。
只是瞒过了同窗犯病的原因,只说是路上贪玩碰到了这种情况。
对父亲还是要诚实的,但是不过不能完全坦诚。做人做事要懂得保护自己,这也是父亲教的。
父母之命,不可违也。先生也教过的,对,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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