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成震惊之余尚未有任何反应,林远已经忍不住惊声喝问:
“聂帮主,你这是何意?”
“林堂主,或者聂某该称呼你一声‘林都尉’?你堂堂的下军都尉,却来我这小小的白沙帮任堂主之位,看来真是屈才了!”
“聂帮主莫要误会,林某早已不在军中,更不是什么下军都尉,如今只是帮中堂主,刚刚言辞激烈,是过于着急了,帮主见谅!。”
“林贤弟莫急,聂某的所作所为全都依照校尉大人的安排,你若有所疑虑,尽可以如实禀报。”
林远拱手以示知晓,退在一旁不再言语。聂倾又对刘克成说道:
“你既然敢回来,说明还顾念兄弟情分,看在咱们十年来同生共死的份上,这些事情我不瞒着你,有疑惑可以问,但是问完之后咱们也别相互为难,安心在帮中待几天,事了之后去留随意。”
“知道太多没好处,我就不问了,聂兄准备把我关在哪里?”
聂倾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说道:“关押起来太委屈你了,林贤弟,刘堂主就交给你来照料,二位都是老相识了,好好相处。”
二人退下之后,天光早已大亮,聂倾年富力强精力充沛,虽然几乎一夜未眠,却不休息,处理好帮中事务,时间已经快到午时了。
昨天的原班人马陆续到位,连林远和刘克成也如期前来,只等苏隐如约到达。
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此事的结局已经注定,但是必要的形式还是不可缺少的。苏隐也没有让众人失望,赶在午时之前姗姗来迟。
聂橙轻松地拍拍手,招呼苏隐入座,取出一方田黄印,见到聂倾手中,给了苏隐一个得意的眼色。
苏隐笑笑,无动于衷。
“此印为聂橙按约定取来的信物,苏老板可要查验一番?”聂倾向苏隐示意。
苏隐干脆地摇头,说了一句“不必了”。
“那么苏老板昨夜可有斩获?”聂倾继续询问,苏隐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昨夜被聂橙打碎的青瓷瓦片的残件。
堂上一片哄笑。
苏隐也笑道:“苏某手段低微,远不如聂姑娘高明,劳碌半天仅得此物,还不慎打碎了。”
“愿赌服输,本次比试苏某心服口服!”
聂橙开心地小手一挥,吩咐手下:“拿酒来!”一切准备妥当,对苏隐说道:
“按约定你须罚酒三碗,看在你干脆利落认输的份上,可以给你免了,这酒够烈,喝不喝随你!”
苏隐不理会,直接满满倒了三碗酒。
“聂姑娘手段高明,苏某认输!”第一碗酒一饮而尽。一道火线顺喉而下直入腹内,苏隐眉头微皱,也不停歇,端起第二碗说道:
“沙城帮行事仗义,苏某佩服!”
再次一饮而尽,又端起第三碗,继续说道:
“中间若有得罪之处,各位见谅!”
三大碗酒下肚,苏隐有些醉了,不是他酒量差,是这酒着实够烈。摇晃着坐到椅子上,忍不住长笑一声,输赢于他而言无关紧要,虽然失去了当初的赌注,但解决了一件心事且内气有了精进,也足够开怀一场了。
“苏老板既然醉了,就在此处歇息片刻吧。来人,去苏老板店里知会一声,莫要使其家人担忧。”聂倾吩咐一声,对众人说道:
“事已了结,大伙都散了吧。”
众人退去之后,聂橙走到苏隐身边,把一个小木匣塞到他手里,含糊不清地嘀咕一句:
“还想着你要是耍赖不喝酒的话,这宝贝就不给你了呢!”
苏隐借着三分醉意也不推辞,打开一看,一时间惊喜莫名。
“你这人还算敞亮,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就送你了!”
苏隐犹豫了片刻,把阴阳石收入怀中放好,认认真真地对着聂家兄妹施礼拜谢:
“终究是小看了江湖儿女,二位之恩,苏某铭记五内!”
“苏贤弟不必客套,安心在此处休息片刻,待消了酒力,可否随我去见一个人?”
“自当从命!”
夏朝军制,领一州之军任将军职,领一郡之师任校尉职,领一县之兵任都尉职,依照辖区大小、领兵多寡以及职责轻重再去细分品级高低。
类似于白沙郡这种虽然富庶繁华,但深处腹地战略地位较低的地方,往往只设了一个低等的虎贲校尉。因为白沙郡内河流纵横,湖泊众多,额外增设了一名射声校尉,主管水军事务。
两年前新调职而来的校尉大人背景颇深,兵部特意擢升为骁骑校尉,统辖虎贲、射声两部,仅受郡守节制。至于林远的下军都尉,是最低等的正编军职,往往作为虚衔奖励给功勋卓著的将校府亲兵以示荣耀和嘉奖,并不真正领兵。
白沙郡骁骑校尉也姓林,林远便是在林校尉受命之后上任之前加入沙城帮的。
聂倾要带苏隐去见的人便是林校尉。
苏隐小憩片刻,精神便恢复了许多,聂倾也不耽搁,交代好帮中事务,便与苏隐前往校尉府,结果一直等到天色渐晚,林校尉才从军营中练兵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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