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凭实据,我可不敢妄加揣测,不过......”
“邵兄但说无妨!”
“之前那位聂姑娘说你坏了某人的好事,而且还点出你是外乡人这一特征,会不会意有所指?”
“指向何处?”
“这条街上,看似是和气生财,可每天都有利益纠葛,并非人人都是善类,总有人根底不是那么干净。”
“邵兄所想,与我不谋而合!”
“我觉得其中有诈。”黎三难得表达出不同观点,“这个女人表面直爽,可毕竟是在道上混的,她说的话不能完全当真,有没有可能故意这么说来误导咱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生意刚有起色,可不能轻易树敌。”
“所以,这桩事情我必须亲自去走一遭。”苏隐举杯一饮而尽,“不探出虚实,实在寝食难安!”
“无论如何,跟这些人打交道还是要慎重一些。”邵大不无担忧,黎三跟着点头表示认同:“趁这些天咱们好好合计合计,想个万全之策!”
“三哥,不必过于紧张了,江湖帮派毕竟不是逆贼盗匪,况且我已经入了本地户籍,谅他们也不会光天化日公然行凶。更何况.......”苏隐饮尽杯中残酒,朗声说道:“我袖中短刀也不只是用来削石头的!”
酒尽更深,一夜无话。
昨夜虽多饮了几杯,苏隐依然起了个大早,如往常一般开门营业。黎三饮酒素来有量,昨夜却好似是没有睡好,早上起来顶着黑眼圈找到邵大,两人背着苏隐小声嘀咕了一阵,一起往郡守衙门方向去了。想来是终究放心不下,准备走一走官面门路,多几分保险。苏隐如此猜测,却并未阻止,二人毕竟是出于好心,虽然会费些银两,但求得安心便好。
也许今晚得找个地方练练刀了,很久不用怕是有些生疏。
苏隐如是想着。
有风......有人.......有杀气!
苏隐豁然抬头,店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颀长肃杀的身影,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此时正往店内走来,不待苏隐起身发问,此人已先声夺人:
“苏老板何故动了杀心?”
“阁下何人?”
“鄙人聂倾,忝为沙城帮帮主,草莽中人,当不得阁下二字。”
苏隐突然觉得沙城帮的人都不正常——哪个黑帮喜欢在大白天的对小老百姓玩“登门拜访”这一套?收拾一下心绪,苏隐问道:
“聂帮主此来所为何事?”
“苏老板不必紧张,聂某并无恶意,只是听说你应了舍妹的战书,特意过来问询几句。”
“昨日的聂姑娘竟是令妹?”苏隐已看清了此人相貌,确实与那聂姑娘有几分相似,只是更英武粗豪一些。
“舍妹性子顽劣,自小便是要强,凡事总要争出个高低不可,还请苏老板莫要见怪。”
你这文绉绉的遣词用句哪里像是江湖草莽的风格?你比你妹更奇怪好不好!苏隐忍不住再次腹诽,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
“也是苏某技痒,恰逢其会而已。”
“哦?敢问苏老板师承何处?”
“一点家传的粗浅功夫,谈不上师承。”
“南方武林之中,似乎并无惯用短刀的苏家一脉?”
“微末伎俩,登不得大雅之堂,自然声名不彰。”
“方才那一股杀意,可不是微末伎俩能生出的!”
“聂帮主误会了,苏某一介商贩,哪里来的杀意!”
一片寒光乍放!
苏隐眼前似乎起了一湖波光,刺目,并且惊心。
于是他抬袖、出手、挥刀!
波光碎裂,安静的小店内响起一阵清越的长鸣。
聂倾手持一把两尺多长的软刀,刀身震颤嗡鸣。方才他骤然出刀,苏隐仓促应对,二人兵器一触即分,一时之间难辨高下。
聂倾盯着苏隐的双眼,郑重说道:
“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接下我方才这一刀的,整个白沙城应该不超过双手之数!苏老板,你可不像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令妹可否?”苏隐顾左右而言他。
“她不如你。”聂倾把软刀收进腰间暗鞘之内,拱手抱拳,诚恳地说道:“后天的比试,我希望你能输给她!”
苏隐沉默片刻,问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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