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头一次了,你怎地还是说这句话?”狐秀秀瘪瘪嘴,“哪怕青衣姐演示了这多遍,可我还是不得其门而入,总觉差了那么一点儿。”虽然说的是“一点儿”,可她双手却完全伸展开来做的比划。
忘情已然收好了月轮,施施然地朝四女走来。
“有什么想说想问的,回豆腐山再说。”狐园莎对着林子里招招手,“这边就交给末关府兵来处理,我们先走!”
于是乎,匆匆而来的一行五人又匆匆离开。
豆腐山绝壁洞府,山中堂,五人围坐于石桌。
“先说说你们怎么看的、怎么想的吧?”一坐下忘情就说了话。
五人待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自然不觉还有什么讲究。
狐乔玉道:“清涟式虽是卸力探敌的招式,却也并非绝对,由此来看,攻招方式也不过是一种为求简单的划分而已。”
狐秀秀点着头接过话来说道:“夜月朦胧七十二式并不简单,其中还有很多招式值得我们细细研磨。就清涟式和鲤鱼式而言,都不是什么厉害的招式,可在姐姐手里却展露出极大之威力。由此可见,精深推演招式的确是无有尽头。”
“清涟式和鲤鱼式,真要说来,还是有点儿联系的。清涟,无非是水;鲤鱼,无非也离不开水。也就是基于这个,青衣你才会设法将两招合到一块儿。”狐凡丽笃定地说道。
“合在一起的招式所达的境界,干脆就叫它‘清水渡鲤鱼’吧。其中的关键,却还是在清涟式上。细细想来,那捎带鲤鱼式的法子,不是其他,正是清涟式探敌之用。诚如秀秀所言,七十二式果真不愧为提纲挚领的一套功法。若是用清水渡鲤鱼去套绣花式和流月墨光轮法,不知可否得行?”
“园莎姐说得对,清水渡鲤鱼,我怎地就未想到。而且听姐姐一说后,绣花式和流月墨光轮法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在其中。”
“清水渡鲤鱼,真是言简意赅。”狐凡丽看向狐园莎的眼里带着佩服,“姐姐总是不经意地来上那么一句,令人醍醐灌顶。”
“可别这么说。”狐园莎笑着摆摆手,又招呼了下忘情,“青衣快说吧,再这么夸下去,我就只有找个地缝钻钻了。”
狐秀秀和狐乔玉咯咯直笑。
“姐姐那‘清水渡鲤鱼’说得实在太好,自然得赞赏一番。清涟式卸力探敌之用,我也不多赘述。但有一点,一定得提一下。算是我近来的感悟之一。”
顿了顿,他反而又抛出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敌人在何种情况下,才更容易被击中?”
四女听完就低头想了起来,她们明白这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一问,其后,一定藏有深意。
忘情也不急,老神在在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狐凡丽开了口:“在我来看,愈是近身愈是能击中敌人。若是远了些,对招式的掌控就差了几分,难免不周道。只要离得近,我就不怕击不中。”
狐园莎也说道:“重点应该是在‘击中’上,招式施展出来,并不是花架子,它都有奔着个目的而去。要我来说,敌人被困住,诸如动弹不得之类,那时才最是容易被击中。”
“姐姐那不成啊,在交手中要想困住敌人,那真是一点儿不简单。即便差你几分本事,却也不是说困就困。”狐秀秀抿着嘴,蹙着的眉头一时舒展,“‘击中’在乎的是准,若是准头有了,再远也无所谓,困不困住也无所谓。”
“可在交手中,敌人可不会如站桩一样原地不动。他只消一动,你的所有招式都得随之而动。快准狠,最难做到的就是准。”狐乔玉叹着气,她最是常被几位姐姐说道的就是这个:招式花里胡哨,总打不着人。
狐园莎又说了起来:“瞬息万变的战斗中,要是能找到一个法子令招式的准头一丁点儿不丢,.nsho那也就无需顾忌远近困否了!”
“可上哪儿去找啊?”狐秀秀带着哭腔问道。
忘情看着差不多了,也就说出了“清水渡鲤鱼”五字。此话一出,使四女你可陷入沉思。
四人各自琢磨,越想越觉有道理。
然后山中堂就热闹了。
“对哦,我早该想到!”狐乔玉咋咋呼呼地蹦个不停。
“达成‘清水渡鲤鱼’的境界,不论远近,清水自荡漾而渡,实在是妙,实在是绝啊!”狐秀秀也是大呼小叫。
“要想达城那境界,对清涟式的精深必不可少,至少也要到叩月荡纹那一步。这么看来,为了将清涟式与鲤鱼式合二为一,就不得不发力去反复练习清涟式。”狐凡丽苦笑不已,一直觉得探敌无所用处,哪曾想如今却是要重新拾起。
而提出“清水渡鲤鱼”的狐园莎却未曾说话,她双眼早已阖上,一手搭在桌沿上极有韵律地敲着,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难明的气息。
忘情赶紧给三女递去眼色,然后四人轻手轻脚地退到山中堂角落里,轻声细语地说起话来。
“圆莎姐,是顿悟了吧?”
“一定是,她现在定是浑然不觉周遭。”
狐乔玉和狐秀秀很是替她开心,当然忘情和狐凡丽亦是如此。
“青衣,你倒是给我们交交底,清涟式在你看来,可以到达何种地步?”
“何种地步……我要用它来做一盏明灯,灯光所照,招式随至而发难。”
狐凡丽三女眼前一亮,好似真看见了一盏明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