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姐好生霸气啊!”狐乔玉羡慕不已。
“有本事的人,说话就是有底气啊!”狐凡丽莞尔一笑。
“我有种预感,青衣接下来会尽力而为,力求早些结束。”狐园莎将月轮变大,跃上去就坐下,“站得高看得远,接下来,就好好当个看客吧。”
两女也反应过来了,俱是坐在悬在空中的月轮上。豆腐山前,有如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一时间月轮纷纷,宛如悠云来聚。
“刚刚我明白了个道理。”忘情自顾自地说着,“我干嘛要不图省事地一一找出恩将仇报的人来杀,何不重伤你等后在闲庭信步地抓来就是?”
他左手向后一举,微微一召,月上重楼就从无到有地凭空出现。起先因着未有所用,所以将它遣返回月渊虚空。而此次出场如此朴素,也是因他免去了造声造势的花哨。
“这是什么?”
狐明光等等来驰援忘情的人,心里都忍不住微微错愕。
“我的月上重楼,如今暂且可归置出两大法门:一曰‘月上’,二曰‘重楼’。其实,这两者也是笼统之划分,合二为一也未尝不可。”
忘情说这话是脸上洋溢出真挚的笑,可接下来却立马化作冰封万里。
“所以接下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月上重楼的真本事吧!”
应声而变,月上重楼上银光锁链眨眼穿梭婉转不知多少圈,其后那些围绕的云雾一下变淡,而皓白的月光从其后律律而出。哪怕是白昼,也可得见其上发出的温润的月光。
变化还不止如此。依山而建的楼台轩榭殿宇种种如海市唇楼般突现在月上重楼中,任凭人仰头而看,不再朝不保夕转瞬即逝,也不犹抱琵琶半遮面。
“重楼广寒殿。”
五字一吐,月上重楼里的一座独居峰顶的宫殿就发出一阵皓白亮光,就好像有手点醒它一样。同一时刻,月上重楼也洒下如雨落的月光,点点滴滴沐浴在忘情身上,然后就弹开来再洒落在地上。
轰轰隆隆个不停,地裂岩起土沙出,尤其是那岩那土那沙,它们还夹杂着凝练的一缕皓白。
“跑!”
“快逃!”
没有人料到忘情的攻招会来得这么快,没有人会想到这手段会这般大、波及如此之广,更没人会想到他会如此果决!
“晚了!”忘情冷酷地说道,可他在心里却是明白,重楼广寒殿跟他最初施展樛木之森时一样,很费妖气,而且缺点也不少。不过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却也绰绰有余。
重楼广寒殿的“寒”,迄今为止跟天寒无有关系;它是一种心寒,寄身偌大殿宇中却如孤孤单单,那种空旷中的寂寥最是令人难以消受。
跑的跑,逃的逃,一众人如树倒猢狲散,都拼了命地跑。
忘情又怎能让他们得逞?双手不住扔出雪白之梭。
动摇的土地,忽起的岩土,如此复杂的情形中,弯月飞刀之术简直占尽天时地利。
前前后后不住扔出了多少,旁人只看见密密麻麻的雪白之梭像两只大手一样朝人群挤压而去。
不求伤敌,只求拖住哪怕一刹那!
该来的始终要来。忘情用月上圆磐式将试图驾着月轮逃离的人给轰了下来后就昭示着此后名曰“梦醒之战”的战斗业已完成太半。
没有一个人逃出来,全都在忘情的掌控之中,他对招式的控制简直到了一种如痴如醉的地步。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恢弘的殿宇,它就那么堂堂地立在豆腐山前。虽在眼皮之下,却似咫尺天涯。
琉璃连片,重檐高叠。瓦铛悬月牙,斗拱挂玉穗。
其脊如龙,其荣如凤。石阶磴磴,楹柱举举。
竦峙而矫,差可揽星邀月;不凡而傲,几近茕孑九天。
月光淡焕其上,神异不可明状!
一派窈冥深邃,美言不可再述!
广寒殿一起,U.uknshu.再无动静。
忘情却缓步而走,其后拾阶而上,其后推门而入。
门开,一瀑月光拂面而出。广寒殿还在,却似乎被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所相浸相染。
明明有瓦有顶阻隔,却偏偏能看清其下之景象。众人无不惊怪。
广寒殿中,下乃漆黑之幽冥,周乃点点光斑游离,上来一柱月光而落。而那些准备围杀忘情之人,全都如雕塑一般站着,一动也不动。每个人周围都有光斑游曳,宛如监视。
忘情闭眼而驻,再睁眼时。一群人横移而飞,直接穿墙而出,重重地倒广寒殿之外的地上。
随后他一个步踏出,诡异地跨越到广寒殿之外。
也在此时,广寒殿的屋顶发出一阵凝而不散、流而不止的光晕来,随后,其一眨眼而消失。而其中动也不动的人悉数醒来,而迎接他们的不是其它,而是如新月般袭来的气劲。
所有人,均皆被伤,谁也无有那般反应之快,毕竟刚一清醒就遭了算计。
落在地上的那群人自然也清醒了过来,可他们此时却直如丧家之犬,畏畏缩缩地不住后退,甚至连站起来也跟着摔了跟头。
忘情一步一步地走向他们,不疾不徐,手里也多出了那把雪白利刃。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不论是狐园莎三女、狐明光等人,还是此先此后被伤退场不死之人。
“杀,还是不杀?”众人都看着忘情。
“青衣!暂且住手!”
一道声音远远传来,人未到,声先至。
忘情心里暗喜,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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