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幻影的攻击赶不上真身,可也不是没有攻击,所以绝对不能不把它不当一回事。
让一众人更为无比愤懑的是,忘情借着月下妖狐千姿百媚横行无忌,在一处就没打算多停留哪怕一个刹那。一击而走,偏偏每次都还得手。
就算是现出真身多停留上一会儿,他也犹如背后生有双眼一样,让偷袭全皆落空。
若是近身的招数则会被月轮挡下,悄然酝酿的远攻则是被四两拨千斤的衔珠式给带向一旁。
但是,就在这些差之毫厘就会沦为刀下亡魂的格挡躲避之余,忘情手里的雪白利刃还在不断递出,每出一次,必有人倒地重伤,血流如注;而且他扔出的雪白之梭最是让人担惊受怕,哪怕不在其视见之内,哪怕前面有多人遮挡,它们还是会诡异地寻觅而来,令人不得不防。
人人自危,没有人不全神贯注,谁都不想被那雪白之梭给划伤。就在这不知不觉中,一众人已被忘情的手段给拿捏得丝毫脾气也无。不仅如此,他们的作为叫人看来犹如深陷沼泽,越是心急,越是迫近沉沦。
着急于尽快拿下忘情的众人被他翩然悠然进进出出于人潮的举动所激怒,百般努力也只换来摸一下幻影,如此的落差,让他们转怒为气。人啊,一生起气来就容易干傻事,或者说脑袋一热后就想得简单了许多。
所以,大多人硬是不以为意地将气势不凡的月上重楼给忘了。
起初还有些章法,可眼见着同伴伤得越来越多,却也激起了血性。一时间,战场更为混乱起来。越是靠近忘情的地方,越是如此。
但毕竟一方来的是六百号人,站在外围的人终究是发现了忘情的小心思,不知何时,月上重楼竟上升到一个不低的位置,比之起初现身时高了太多。
于是乎,混乱的战场传来此起彼伏的大喊声。
“小心!那月上重楼兴许会有所动作!”
“注意头顶上!”
“躲开些!小心又是刚才那样的招数!”
这算是及时的提醒总算拉紧了缰绳,奔腾的野马终于是缓了下来。缓了下来,充斥在心里的竟是后怕,这情绪的滋生,令一众人仿佛被生撕活剥一样痛苦。
“她不是该哀求我们念及同为狐部的面上饶了她吗?她不是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吗?”
所有人,都被那后怕的情绪攫取了心志。而方寸大乱的后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即便是忘情,也是没想到。他只是想施展落氏圆磐式,中藏引皓式。因着月上重楼的缘故,那落氏圆磐式的声势稍微骇人了些:八颗滚滚磐石凭空出现,尔后轰然下落。
其落处,全是人多的地方,由此可见忘情对月上重楼的掌控,以及对落氏圆磐式的精深。
此即由技到艺,放在修道来看,就是自带境界之韵味。
八颗磐石,虽经由提醒,却也只有两颗被击碎在空中,可即使是那样,其中的引皓式却丝毫未受影响;而另外完完整整施展开来的六颗磐石就厉害了,引皓式所出的月光裹挟着如铁般的土块,前者似车,推进而去,后者如天女散花,无所不落。
迄今为止,这战场最惨烈的一幕出现了。一招伤及百来号人,或被击飞,或被击退,或被击倒,何种的姿态,就无需赘言。 .ksh.com但只要是被击中的,没有一个不是惨号不已,运气差的,受了二伤,直接晕了过去。
幸好还有不少人挡下或躲避了,不然,场面就更加惨淡。
可即便是这样,声势浩大的人潮却也多出了几个偌大的缺口,其中躺着的全是伤兵残将。
忘情也止住了身形,他还是随意地站着。
“似乎威力没这么大吧?如此奇效,也只能怪你们站得太近了。”
他找到了原因,当然这只会在心里悄悄述说。
“将人抬到远处,就地疗伤!”
“大家往后退远点儿,全散开来。人数众多根本对她一点儿威胁也没,反倒是弄得我们畏首畏尾。”
“大家从长计议,与她鏖战到底!”
人群中传来的痛彻心扉的呼喊,就像在控诉忘情的邪恶的一样。
“与我鏖战?笑话!”他抬起雪白利刃指向满地的伤员,语气甚为不屑,“快些将他们带去疗伤,看着碍眼!”
远远地待在一块儿的狐园莎三女不禁莞尔,俱是摇头叹气。
“他们似乎一直都未弄明白一件事,不论是鏖战,还是制定计划地步步为营,都是被青衣一手紧握,她想如何就是如何。”
狐园莎对那些族人的失望又重了几分。
“姐姐,别说了,你看那边那群人,似乎惦记上我们仨了。”狐乔玉一直警惕四周。
“小心为妙!他们定是想拿我们去掣肘青衣。”狐凡丽沉声说道。
豆腐山山下从未如此热闹,梦生泽里也从未如此。而这样的热闹,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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