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此为止吧。”
忘情召回月轮,踱步朝气喘吁吁的狐乔玉走去,后者不顾形象地瘫坐在石台上。
狐园莎和狐凡秀两女远远地坐在草庐跟前,她们是这场历时一个时辰的切磋的唯一看客。
“走吧,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去草庐那儿坐着再说。”忘情伸手拉了一把。
“好的,姐姐。”狐乔玉咬着牙一步步地跟着,哪怕双脚虚浮。
一个时辰前,她还兴致高扬地与忘情切磋。可随着交手的推进,她越发不自在。她就如飘摇在暴风骤雨的海浪中的一艘破船,浑身解数使尽也改变不了沉没的结局。
两人刚一坐在草垫上,狐凡丽就忍不住问道:“刚刚的招式……全是夜月朦胧七十二式吧?”
耸拉着脑袋的狐乔玉猛地抬起头,一脸的震惊不说,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对哦对啊”。
“全是七十二式,不论攻守。”忘情认真地回道。
“以为自己已然能使出一手炉火纯青的七十二式,今日一见,方知大错特错。怪不得青衣你昨晚要说那话。”狐园莎忘不了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招式,总觉打开了一扇大门,“七十二式,还真是被小觑、被低估了太久太多。”
“的确是被低估了,没想到稍稍改动就能引起大为不同。别说正视敌人,似乎我们从未正视过自己。手握金山而遍寻铁,实在是有些可笑啊。”狐凡丽更加坚定了来归梦莽原这一决定的正确。
“同样是七十二式,缘何姐姐如今这般气定神闲,而我却累得跟什么似的?”狐乔玉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一来我早已习惯,二来我不大愿浪费出招,力求每一招都有所建树。长此以往,就无惧鏖战了。”
“原来如此。”
“青衣……你那些七十二式的变招,是如何想出来的?”狐园莎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
狐凡丽和狐乔玉也是热切地看了过来,她们期待着忘情的回答。
“就是我昨晚说的那样:自行演练七十二式和切磋。”
“自行演练……”狐园莎沉默了几个刹那,“就是说随意捣鼓七十二式,力求对它有诸多新体悟?”
“可这样一来,在实战中却不见得能有所成效吧?”狐凡丽插了一句。
“演练和实战交手的确有很大区别,不过要说演练一丁点儿用处也没的话,却也是说不通。”忘情喜欢她们这样的提问,“演练时若是有了体悟,自然要去验证,而验证的渠道,最好不过与熊部之人交战。”
狐园莎和狐凡丽恍然大悟,心里不免自嘲怎地把这茬给忘了,这儿是归梦莽原,最不缺的就是实打实的与敌交手。
“那要是在交战中行不通,岂不是就亏了?多好的体悟啊,就这么夭折了。”狐乔玉嘟着嘴,并偷瞄忘情,想看他如何回答。
“你这么想就错了。即便是行不通,你也有所收获,因为至少你已知道此路不通。要么回身重找,要么设法改修,这样一来,总会慢慢地走上要去某个地方的道。”
“那我跟着姐姐学不就成了嘛,省得那般自讨麻烦,忒费功夫。”
狐乔玉不以为意地说着,却引来了狐园莎两女的呵斥。
“修炼,怎么能这么取巧?乔玉,你不能这般敷衍自己,于往后没有丝毫的好处。”
“乔玉你可别忘了这是哪儿!虽然你最小,可也不能这般惯着你。懒惰和懈怠最是攫取心智,迷失后就难以回旋了。”
将这场面看在眼底的忘情觉得很是有趣,不说其他,至少三女的关系相当融洽,不然也不会真心为别人着想。
狐乔玉红着脸,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忘情这时也开了口:“属于自己的招式,虽不是最厉害的,却是最适合的。也只有具备了一身熟悉和适合的本事,才能走得长远。”
“有道理,乔玉你听明白了吧?”
“记住了吧?”
这一刻,不单单是狐乔玉,就是忘情也觉狐园莎两女真像两位亲姐姐一样。这在他心中,还真是少有的情绪。
“记住啦记住啦。”
“记住了就好。”狐园莎站起身来,朝石台中央走去,“凡丽,我们也去演练七十二式吧。光坐在一旁看是不可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招式。”
“嗯。”狐凡丽跟了过去。
见着两女离开,狐乔玉连人带草垫地挪到了忘情身旁。
“姐姐,空叮式是不是跟节奏有关?”
忘情扭头看向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姐姐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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