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追上!再往前就到心魔青的地盘了!”
“哪里跑!”
“纳命来。”
四道身影一前三后,前者咬着牙往千篇一律似乎也分不清方向的林子里扎去,后三者则是紧跟着不放。
只要有一线可能,双方都不打算放弃。
呼呼地划过草间水上。浓雾渐渐地出现,宛若界碑,犹如鸿沟。熊部三人好似被施了法定住一般,犹犹豫豫地举步复举步,却终是停在浓雾三尺之外。而一路逃命的那道身影却早早地消失其中。
“就差那么一点点!真是可惜!”
“咫尺也可天涯!没办法!”
“狐部之人果真狡诈,现如今都知窜到心魔青的地盘里寻求庇护。”
“技不如人,走吧。”
“说得对,要是打得过心魔青,也不至于这多人被她吃得死死。”
“说实话,我觉得她不像是狐部之人,反倒更像个熊部之人。”
浓雾又吐,好似有物搅动其后。三人转身死了心的回走,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道。
“你那话的意思我懂,你是说她比我们更像是来归梦莽原里历练的人吧?”
“是这个意思吗?我还以为……呵呵。”
“就是这个意思。虽然在交手中她十分乖戾,喜怒也不形于色,而且常常弄得人胆战心惊后怕不已。可这些都掩盖不了一件事实:她似乎很享受战斗,享受在归梦莽原的一切,包括作为生死大敌的我们。”
“以前在寨子里也听人说过类似的话,说心魔青是故意犯事进来的,就是为了在归梦莽原里修炼。”
“那话我也听过,不过却未当真。好歹境遇差别不一样啊。总觉真是那样的话,代价也忒大了。”
“就没人打兰月洲那边听来些消息?”
三人走在林间,树木一阵反复,他们仨徐徐而回。
“你们可还记得我前面回过一次宗地的事?”
“怎么不记得!你还带了不少酒过来。”
“从狼部那边传来不少关于狐部的消息,你们也知狼部觊觎兰月洲的广袤土地可不是一天两天,不像我们熊部,只想与狐部死战到底。”
“哦,狼部啊,继续说啊,别卖关子了。”
“‘狐部在九嬉园上大兴土木,准备起建洞天福地,而且洞天福地周围还广布城镇相为守护。’这就是狼部那边传来的消息,你们觉得怎样?”
“是假的吧?”
“真是难以想象!打记事起,好像就只知狐部龟缩在宗地不出。‘偌大个兰月洲只是进出之门户,忒是有眼无珠。’这样的话也不知听了多少。”
“是啊,宗地还差人过去探查了一番……”
“结果怎样?”
“狼部的消息一点儿不假。九嬉园上热火朝天,似乎有江山换新颜的气象。”
“似乎?”
“九嬉园周围已然起了城镇,里面有狐部精锐驻守。族里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其余妖部会被警告劝离,但作为死敌的熊部可就没那般好话与说。所以只能远远观察、悄悄打探。”
“怎么会有这样反常……的变化?”
“听族里的老人说,以前狐部在兰月洲上似乎也有所停留,不过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至于为何有这样的变化,那就不是我等能弄明白的了。”
“既然弄不明白,那我们就听听罢了。还是修炼来得实在,做不得假。”
“有道理。刚刚将那狐部之人放走实在是值得警惕,我们仨追了这多里,居然一直被他甩在身后。”
“的确,即便头上压着个心魔青,可总也改变不了我们未追上那人的事实。其他不说,回寨子休养时一定要好好练上一番。”
“那这就快些赶回去吧,在这儿晃悠着可没趣得紧。”
“走!”
三道身影这就远离豆腐山,而他们身后缭绕着白雾的高树后悄然显出一道靓丽的身影,正是刚刚谈及的心魔青。
“刚刚那人的话真是让我心里一突,‘不像是狐部之人’。”忘情心里不住感慨,转身没入白雾中,缥缈若仙地往豆腐山赶去,“看来在心里,总是没把自己当做狐部之人,哪怕我已有了月轮。”
带着几分嘲弄,他不疾不徐地回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