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熊大歌却是张着嘴说不出话,仅是双眼直直地看着某个方向。熊小曲顺着他的眼光转身,然后也跟着大张着嘴合不拢。
娇小曼丽的人,俏立在湖面上,左手掐住另一人的脖子就那么提着,被掐着的人双脚连连弹着,白净的脸涨得红如鲜血。
“放……手!你你你……竟对族人下手!”
断断续续的话从狐中昶嘴里吐了出来。没错,他正是趁机偷袭熊小曲的人。早在忘情一脚挑起水团时,他就隐约察觉到那是发力的号角,故而才悄悄潜伏而来。
熊大歌两人可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偷袭,但忘情却是知道,不然他又怎会做出拦截。
“信不信我立马就杀了你!”
狐中昶脚也不弹了,他感觉脑子里被灌了很多糨糊:哪不是月轮吗?她不是狐部之人吗?为什么?我不是帮她击杀熊部之人吗?熊部不是我们狐部的死仇吗?
熊大歌和熊小曲大张着的嘴张到再也不能张。他俩来回盯着月轮和那张满布寒霜的侧脸,也是十万个搞不懂。
忘情这才松开手,掌劲一吐,狐中昶就落到一旁。他茫茫然地望了下四周,似乎回过神来,然后他就怒火中烧地指着忘情骂了起来。
“你你你……竟然对我动手。这可是归梦莽原,你竟然对同族之人动手!而且还是对付死敌熊部的时候动手!”
他嘴里连吐“动手”显然是放不开那执念。
忘情的脸刷的一下更冷了,下一刻他就闪身狐中昶身前,月轮呼地一下就掴了去。
狐中昶就如个沙包般被扇飞,砸落在湖面上后他也张着嘴说出不话了,有的只有惊恐和疑惑。他未想到忘情竟真地再次动手,而且他恍然间忽地意识到一件事。
踏水而走的忘情,面无神色,周遭的雾气似乎化作了霜气,冷到人心里去了。至少给狐中昶的感觉是如此。
月轮一转月锋就抵在了他脖子上,忘情俯身而笑,而狐中昶连喉结都不敢动一下,而忘情的笑在他眼里也不啻为恶魔的诡笑。
“你要是再多言或者胡言乱语的话,我不介意送你离开这时刻藏匿着杀机的归梦莽原。干嘛这副神色,我不是帮你脱离苦海吗?你该要感谢我才是啊!”
狐中昶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他赶紧伸手捏着自己的大腿,他怕碰上月锋而丧命。
“我的话你该是听懂了吧!眨眨眼让我看看你到底听懂没听懂!”忘情哪会不知狐中昶起先按兵不动的打算,只要细细一想就会明白。
狐中昶依言眨了下眼,此时的他还是未弄明白到底是哪儿做错而惹了眼前这一脸寒霜且实力极强的同族女子。他不知道的是,哪怕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想不出答案,w.ukansh.m因为那张寒霜美丽的脸下其实是另一个人,那个人眼里的狐部之人与熊部之人实在没多大区别。
忘情将月轮撤向一旁,冷冰冰地说道:“要么并肩而死,要么就相携而逃,最是瞧不起你这种望风旁观之人。”
狐中昶闻言低下了头,忘情算是给了他一个缘何要对他动手的理由。
“你走吧。”
狐中昶低声地说了句“谢谢”就走了,他此时只想远离这片淡雾缭绕的水泽。那张冷若寒霜的脸他忘不掉,但他更忘不掉的是那双深邃如渊的眼。
忘情这时才转身看向了那两位依旧站在原地未动的两兄弟,并唤来月轮横在身前。
“这下就无人打搅了,来,我们仨再来比划比划。”
熊大歌和熊小曲面面相觑,他俩脑袋里都冒出同一个想法:今日之经历,哪怕说出去都无有人信吧。
而接下来,他俩就默契地撒腿跑了。他俩又不傻,自然知道眼前这娇滴滴的狐部女子打最开始就没将两人看在眼里。而且忘情刚刚对同族之人的所作所为实在另两人瞠目结舌,这般乖戾的人又本事不俗的人,他俩才不想惹,绝对是惹火上身。
见着两人一溜儿烟地跑了,忘情抬头看了眼洞府里一冒而回的白雾,然后就架起月轮追了去。
就来练练用月轮航行术追人吧,无有演练,哪有锤炼?
有这打算的忘情,自然不会放过难得的机会。
于是乎,水泽上就升起一弯新月,划破白雾,推开风阻。它上面坐着的人儿,状若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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