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是想和我们结下梁子么?”
“早就结下了!”忘情冷冷地回到,他伸出左手,两指还夹着个石子。
三人大骇,刚刚他们甚至未看见是何物拦下了月轮,如今一瞧是石子,自然是震惊不已。
“此话怎讲,我们从不与女子结怨,你这话从何说起?”说话的人递了个眼色,一人看着狐玄翰,一人上前,他们打算用两人来应付眼前这不知名的强敌。
“你们不是想从他嘴里逼问出是何人与他交换的丹药吗?”忘情祭出了月轮,同时也戴上了九尾宝纱,“巧了,那人不是别人真是小女子我。”
狐玄翰一口鲜血吐出,他此刻想大声劝忘情快走,却说不了话。由着这话一出,本是有些害怕的三人立马焕发出了狠劲。他们还真是群亡命之徒。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看着狐玄翰的人也走上前去,他们眼里都发出贪残的光芒,“既然送上门来,那我们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我们运气也是好,居然能遇上这么一个有身家且初来咋到的黄毛丫头。早点把她办了,我们就可高枕无忧好些日子了。”最末那人近乎癫狂地说道。
“高枕无忧?”忘情瘪瘪嘴,“你们该想的应该是如何在我从我手下活着逃出去。”
三人一愣,接着就板起了脸。刚刚的那些激动一下被冲淡了不少,他们此刻才想起来那击偏月轮的石子。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忘情将对手的情绪拿捏得细致,这对他而言,就是修行,“是这个吧?”他抬手就狠厉地扔出了石子。
“散开!”
三道随之而散开,但令他们诧异的是那石子却是直直而来,甚至于在无有干扰的情形下将身怀重伤的狐玄翰击倒在地。
三人本想去查看下是如何情况,却一下被忘情吸引了注意。因着三把雪白之梭迅疾杀到三人面前,更为骇人的是,对手已然掠身来袭。
两把雪白之梭被轻易地拦下,而最末一把却复又被忘情接住,因着它很慢很慢地划了个半圆。接住就扔出,却不再是一把,而是三把。其所去,就是不远处那一人。
“小心。”
梁两人赶紧设法去拦下暴起身法的忘情。
一切尽在掌握中,忘情脚下一错,身子跟着一折,他迎着一前一后驰援而来的两人就使出了月下妖狐千姿百媚。他身化三道残影,如烟似缕地翩然避开大张着嘴的第一个人。鬼使神差地来到第二个人的身前,迎面就人轮合一地撞了去。
一撞而飞,那人相折如虾,重重砸在杂草中弹了几下,紧接着汩了几口血后就死了过去。
反应过来的第一人回身就劈下月轮,却茫然地发现忘情已借着反震之力窜向了另一边。那架势,是寻着被雪白之梭找上的人。
“月下妖狐千姿百媚!你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年纪轻轻就能使出这法门!”那人将月轮变大立在身侧,好似准备一下将三把雪白之梭扇飞。
忘情根本就不愿搭理他,脚下使劲一蹬,九尾宝纱又化出三把雪白之梭扔了出去。不过今次,不是朝前,而是往后。
追着他而来的那人不退反进,妄图避开袭来的雪白之梭。也在此时,他看到让他难以忘怀的一幕。
起先扔出的三把雪白之梭碰在了一起,然后骤然而变向,其中一把被同伴的月轮拦下,而另外两把则一左一右插进了他同伴的脖子里。
血很红,梭很白……天很黑。
知道雪白之梭厉害的最末一人哪敢在往前冲啊,他急忙往后退。他这打算自然是没错,雪白之梭又不可能永远飞下去。
不过他却是没发现忘情已回身站立,更是没发现后者脸上那抹不掉的笑意。
噗的一声,那人就见着腰侧冒出一角的月尖,他也看到了躬着身子出现在他身旁的人,对上他诧异的双眼的正好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你……她……大意了!”那人跪到在地,嘴里吐着拴不住的血。
又碰在一起而变向三把雪白之梭在这时堪堪走两人身侧飞开,几乎贴着两人的衣服。甚至于狐玄翰还被其中一把带走了一缕头发。
自此,起先趾高气扬的三人全死了,两人栽在忘情手里,一人折在狐玄翰手里。
忘情踱步到狐玄翰身前,那具迄今他也不知名姓的尸体倒了下去,好似迎接他的到来。
“刚刚那是……水润洗铅丹?”
狐玄翰被石子击中的时候别提多诧异,可令他诧异的不仅仅是这个,而是那鬼使神差落入倒地的他口中的石子,泥土中包裹着的竟然是丹药。咬碎之后,不仅浑身之伤悉数被治愈,甚至以前的暗疾也一并购销。而那水润之感,他却是不会记错。
“正是。”忘情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要救我?”
“他们这三人既然想找我麻烦,w.kash.cm就注定了身死的结果。”
狐玄翰一愣,他未想到忘情竟说出这样冷冰冰的话。
“你到底是谁?”
“狐青衣。”忘情眉毛一挑,不威自怒,“我不去惹事,却也不怕事惹上身来。”
狐玄翰又是一愣,他不明白眼前这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族人何以有这样的气势,冷静下来的他又问道:“刚刚我若是说出了你的名姓……”
“会死。”
“刚刚那三把雪白之梭也……”他忽地来了灵感。
“那三把雪白之梭有一把其实是冲着你去的。你若不明白我用水润洗铅丹的意义所在,那把梭子就会送你去死。”
狐玄翰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而他发现即便是述说这个之时,那张冷若寒霜的脸还是冷若寒霜,一点儿未有变化。
“你如今还是早些离开泞阴吧,迟则生变,想必你也明白那道理。还有,你若是早动杀心的话,也不至于被那三人重伤。”忘情说完就转身走了,月光正好洒在他背上,格外的冰冷。
“谢谢!”
狐玄翰先是脸上一红,而后发自真心地冲着他喊了一声。
“那三具尸体就交给你处理了。”
“嗯。”
狐玄翰看着忘情的身影落下院墙,他也赶紧动手掩埋尸体。忘情的建议他自然是接受了,这就准备完事后快些离开泞阴。
月很圆,有些人却再也不再见。只有黄土莎莎落下的声音缠缠绵绵地吟着往日,可惜不可惜,谁人说得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