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了,越来越快了。忘情看着月照台上交手的两人,忍不住在心底鼓舞自己。
他不清楚其余人怎么看这些比试,也不清楚比试的背后隐藏了多少的较量。他只明白,除了头名其余别无意义,因着只有那样才能获得去归梦莽原最稳妥的方式。
一百号人决出总前三,场地由分台而到月照台。改变当然不仅仅只是这个。台子周围的光幕更是一折一折地拐出很多阶梯来,供给观众称心如意地旁观。当然,对某些人而言,自然是无需如此。
在月照台四周的高空中还悬浮着不少的月轮,上面都坐着人。较之于下面的吵嚷,他们要安静得多。
其中有四弯月轮凑在一块儿,三男一女闲闲而聊。
“怎地还未轮到狐青衣?”
“估计在后面吧,放心吧,她一上月照台我就立马告之你们。你们也好瞧瞧她的本事,尤其是这有趣的第一场……”
来观战的可不止他们四人,所以有些话点到即止就成,反正又不是不懂。
“的确。”其余三人会心一笑。
兴许是因着有不少前辈来观战的缘故,忘情总觉比试比以往来得激烈些,他也没去细想其中缘由,而是认认真真地观战。甚至于他连对手是何人都不清楚,因为除了比试外他就是待在厢房里琢磨狐部功法和反思比试中的得失。
“一百二十一,二百五。”
十多场过去后,总算是轮到了忘情,他脚尖一点就缘着砖石上了月照台。而他的对手,也就是“二百五”也缘着另一头上到台上。
那人一上来,忘情心底就禁不住一声冷笑。
“给你们说说规矩,比试时依旧不准使用法宝,也不准服用丹药。不同之处就是没得时限,除了一方认输,或者被判定输了,不然就会一直比下去。你俩可是听清楚了?”
两人点点头。
“比试……开始!”
话音一落,忘情就祭出了月轮,对手亦然。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一定未想到在比试中会遇上我吧?今次我就让你瞧瞧我狐凡秀的厉害!”
忘情面不改色,依旧是冷若冰霜,他根本无有搭话的意愿,只不过心底有些略觉诧异,不过也仅仅是“略觉”而已。
三番两次地在我手底下吃了亏,可不见这狐凡秀有何本事,如今他又是打哪儿来的自信?
忘情想不明白,所以他决定不再去想。只要是诡计,就绝对有最终显现的一刻。
有了以逸待劳的主意,他也就按兵不动候着狐凡秀先手而动。后者也未让他失望,跺脚后一步而跨一丈,就这样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仅仅是看了一眼,忘情就大概知道狐凡秀仰仗何物,缘何又那般自信。
歪门邪道,假之它物。看来狐凡秀还真下了血本,想来也是,明令禁止比试时服用丹药和使用法宝,比试前“误吃”的可就不在此列了。
忘情甚至都帮狐凡秀想到了一个说辞,他风淡云轻地地看着对方,决定好好让他长个记性。
能瞧出狐凡秀与以往大相径庭的又何止忘情一人。不过正如忘情所想的那样,部分人只觉他钻了空子,甚至心里也萌发了同样的想法;部分人则在心底暗骂无耻,只觉他是败类下作。
而在皓白云幕前,众人更是将喜恶体现得淋漓尽致。左右两方人马俱是脸带诡笑地打量中间那方的一处,而被打量者却对其视而不见,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云幕里的景象。
而这有趣的情形并未持续多久。因为狐凡秀已经欺近忘情身前一丈远,而后者还是压根儿不愿动。
狐凡秀大喜,一边往前急去,一边祭出了明月照大江法门。法门一出,月轮月海上的月晕卷吐如云,往旁抹去后就显露出其下的光景来,一轮圆月立于云上,云下弯弯大河一条流逝而去。
那是一副美丽的画,也是狐部的一个法门。
忘情一瞧就知是何究竟,不过他并未有多在意。在某些方面来看,明月照大江与六字诀差不多。
就在众人以为忘情要用狐疑不定避开时,他竟一步向前,月轮更是顺势由后至前呼啸而去。一点儿不取巧,竖着的月轮就那样直挺挺地掴去。
败在忘情手里的人只知他平凡的招式里有对气劲的独特运用,却也仅止于此,他们并不知六字诀那样的存在。
那么狐凡秀就更是不知六字诀的威势了。在他眼里,忘情的招式不过是普普通通而已。况且他已提前服用了周灵月衣丹,药效发挥后,他的实力暂时增加了不少,不过却也只能持续半个时辰。
在他心里,只剩下好好羞辱忘情的执念。甚至于他从未想过,即便服用丹药也可能赶不上忘情。
所以他不以为意地使出天轮开阖五式里的一招九重青山次第坍,直白白地就这么使了出来,一点儿技艺也无。
两支月轮硬憾在一块儿,谁也不让一分。这情形对于两人而言,却是大为不同。狐凡秀是一脸的震惊和错愕,忘情则是一脸淡然,他认为理所应当。
观众不禁爆发出一阵惊呼,因为就在月轮角力分不开时忘情竟身子一折蹿到了狐凡秀身旁,后者甚至还傻愣愣地扭过头来,脸上满是懵懂无知。
忘情却还是面无神色,左脚一踏,赛雪的手捏作一个拳头就递了出去。拳头上泛着如尖似刺的月光,其紧接着就悉数没尽对手身体。
狐凡秀双眼大睁,被击中的右手臂丝毫使不上力,就好像断了一般。他人更是被击得滑退三丈有余。
而此时的忘情顺势就将手往月轮上一按,锵的一声,狐凡秀的月轮就被他隔着月轮崩飞。其轨迹,更是循着狐凡秀而去。后者正想抬起右手御使月轮,却不禁暗道一声“糟了”。
就那么一个刹那的耽搁,狐凡秀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月轮砸中他自己。连人带轮,他又退了一丈。
自此,仅仅才开始他就连退了四丈,甚至于连忘情的衣角也没碰到。这副开局,谁也没想到。尤其是对那些叵测居心的人,老脸更是挂不住。惹着周围头来的打趣的眼光,他们也只能在心底暗骂,同时又抱着侥幸继续看向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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