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费周章绝对不会是其他,我能进入狐部宗地的密道一定就在这归遥湖底。”忘情眼神很是笃定。
“可为什么你那泓姨要这样做?告诉你不行吗?”白游有些弄不明白。
忘情先是将地图卷好收进纳袋,尔后才斟字酌句地回了他的话。
“可能是她想让我具有相当之实力后……才能有回狐部宗地的打算。毕竟我离开了这多年,对于狐部的情况完全是一头雾水。若不从长计议,绝对会生出变机,那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忘情说得一点儿没错。记着我离开狐部时,那边勾心斗角就闹得有些厉害。”狐青衣看了一眼忘情,神色有些复杂,“似乎好些人都在狐部少主狐玲珑和主母狐湫湄两者间摇摆不定,因着少主年幼,一切事务多是主母经手。”
忘情有些错愕,未发一言。
“其中的细节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而且打那时已过了这多年,也许早不是以前。”
也在此时,白游又抓住个机会问了话。
“忘情你怎地发现菁香坡和空月峰的关联,即便你因着印象中绝对没去过前者从而引起你往深去思索……可怎么能从这里面想到两者的朝向想到汇于一点的?”
狐青衣也狐疑地看向忘情,的确如白游所言,她也想知道是如何天马行空的想法才能把这两者串到一起。
忘情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他娓娓道来与牙剑仙在山空山洞府里的事,时至今日,他也觉得太过巧合。
说者即是如此认为,况乎听者耶?
“什么!你竟然洞悉出参差合牙心诀的奥秘。我俩能换换脑袋不?真是让我心里那个气啊。即便你说出前前后后之关联,可我还是觉得捉摸不透,真不知你是如何想到的……”
“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也绝对不会联想到这些。”
狐青衣摇摇头,心中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看来上苍也希望忘情回狐部宗地弄清身世之谜。所以她接着就问到忘情对互换身份可有其他细微之处的补充。
“前面提到的苏幕遮乃是第一道保障,所有计划之可行全赖它。剩下的话,就是白兄得担负的事儿……”
“终于轮到我出力了,不然我都快找个地缝钻下去藏个严实。忘情你快快说来,不论何事,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白游拍拍胸脯,深情看了一眼狐青衣。
狐青衣的脸一下就红了,娇媚地回给他一个白眼。
忘情自然看到两人的眉开眼去,他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往下说道:“除了苏幕遮以外,白兄你那白骨凝兵玉不是还无有着落吗?所以你就将它凝练成归兮的模样就可,那样的话,青衣姐姐扮我就会扮得更像。”
即便是面对白游,他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白骨凝兵玉可是一件宝物,所以他诚恳地再道了一句“不过找人打造一把也可以……”。
白游毫不犹豫地摆摆手,并急切地说道:“不不不,就按着你说的办!我是剑修,而且还是剑一宗的剑修。有了地祇后本就不该贪图其他兵器。即便是再凝练出一把利剑,却也无有地祇来得通明相合。既然如此,用它凝练归兮也算相得益彰。”
忘情和狐青衣皆沉默地看向他。
“你俩别这么看我,我可是心甘情愿。”白游咧着嘴笑了笑,“忘情可还有什么事要说道的,就赶紧说了吧。”
“后面这一月时日,我会将六字诀传与青衣姐姐。那是我在巫神庙悟到的心诀,不是红尘阁的功法,所以姐姐你无需担心。而且你和白兄一道游历,有了它后更会省下很多麻烦。”
白游点头且说道:“没有人敢来胡搅蛮缠于忘情,他的名头可不是盖的。而且有了六字诀后,青衣你直可将招式化腐朽为神奇,那样也暗暗合于忘情平素的风格,决计无人察觉得出。”
“不好之处就是青衣姐姐你只能用油纸伞做兵器,却是没得月轮那般得心应手。”忘情补充了一句。
“那倒不是问题,你拿着归兮不也闯下不小的名头。在我而言,就当是历练罢了。”狐青衣看得明白。
“苏幕遮换了容颜,白骨凝兵玉造出一模一样的兵器,另外还和白兄一道游历红尘。这些个一并发力几乎就是万无一失的格局。”
“哪要是遇上红尘阁的人怎么办?按理说,他们该是会察觉出我这个是假扮的。”
“的确,青衣说得对。毕竟我就只认识忘情你的长辈们,要是遇上你的师兄师姐们,可就不好蒙混过关了吧?”
“我一位师兄不是正在外面吗?这么重要的事我定然会知会宗门一声,绕不开的。”忘情朝外面努努嘴。
白游和狐青衣齐齐点头称是,后者更是蹙着眉头说道:“我在狐部虽然无有熟悉的朋友,可也不妨碍有人察觉出异样,要是那样可怎么办?毕竟也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给你说得清啊。”
白游立马附和,忘情则微笑着从纳袋里掏出一枚古朴的铜钱。
“有这个就可以了,前些年我问过哭长老,知道这铜钱可以提升气运。到时我再找他老人家问问如何使用就成。料想得入长老法眼的东西决计不会差。”
“这……老令给的那个铜钱嘛,我也有一个。”白游激动万分,继而换做一脸的正经,“既然如此,你干脆就将我手里的那个也拿去吧。”
他伸手点向衣襟上的剑饰,见着忘情伸手拒绝的模样,他复又急忙说道:“我和青衣两人待在一起绝对比你一个人去狐部宗地安全得多,你就拿着吧。”
“若是没用上,你以后还给他就是。”狐青衣也帮腔。
忘情也不好再推辞,于是就收下了白游递来的铜钱,如此他就身负两枚可提升气运的铜钱。而白游此时亦是有了动作,只见他从剑饰中拿出了仿若一张纸的苏幕遮,其飘荡的丝带轻轻而摇。
“以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作打算才好。”
他伸手就往苏幕遮上一抹,什么也未发生,只是他嘴角渗出一道夺目的鲜血。滴血认主的神兵利器实难二主,除非亲自抹杀印记。
狐青衣立马拿出袖中绢帕替白游擦拭血迹,那一双美目里的柔情犹如一江春水。
“白兄……真是对不住。”忘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也是为了我和青衣能一起游历红尘,你此去狐部才是危险之极,与那个比起来,抹杀苏幕遮上的印记根本算不得什么。而且以后有机会的话,再找锅老讨一个就是。打铁要趁热,青衣你快滴血认主,你俩就趁着个机会烙印下对方的面容吧。”
白游从狐青衣手里拿过绢帕,后者也接过他递去的无主苏幕遮。
“都听你的。”
狐青衣柔弱地应了一声,而忘情也从纳袋里郑而重之地取出他的苏幕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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