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幕湖上,船舸相戏逐。一桨轻啄水,碧浪白素飞。风吹帘穗偎,卧舷青丝依。肥鱼披鳞耀,叮咚奏凯音。
“幕湖好美啊!”趴在船舷上的狐青衣朝着远处打量去,眼里的笑意越渐其浓。
“的确是好美啊!”白游接过了话,还悄悄地瞄了眼身旁的狐青衣,“劳累之后来这样的地方放轻松地游玩一番,身心都是格外舒畅啊!”生平头一遭,他觉得该多多看些书,不然此景此情吟上一首诗,岂不是更为相得益彰?
坐在他俩对面的忘情和孟清窈相视一笑,俱是从对方眼里看出各自的心意。
“白兄你竟然也能有如此雅兴,实在是难得!若是叫武兄和李兄知道,怕是会吓个半死吧?”
“黎黎绝对也会笑话他,估摸着江之南也差不多。”
狐青衣转下身子,静静地听着三人说话。
“你俩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一个懂得有张有弛的人,怎地就不能泛舟湖上聊作休息呢?”白游慢吞吞地说着,使劲儿地憋着措辞,“李莲渊那个酒鬼,武虬那个笨蛋,还能说啥!那是他们不懂这游山玩水的奥妙。”
狐青衣可是将白游的朋友的名姓和所出宗门记得一清二楚,她心想李道友的确是个酒鬼,可武道友何以成了笨蛋?
忘情和孟清窈齐齐往后倾着身子,脸上也同是打趣的神色。
“以前可不知白兄懂得那奥妙,我道你只知与人比斗。如今这么看来,还是我对你了解太少。看来以后游历时,还得寻上些名山名水好好观览一番。”
“你能有这雅兴,我就放心了。成天闷着脑袋专注于三尺之内,怕是会过犹不及,还是按着忘情常言的‘自然而然’来行事才成。”孟清窈还饶有意思地看了一眼白游,那意思不言自明,以后可得带着衣姐好好游山玩水。
虽不懂两人话里的其他意思,白游却也乐呵呵地念叨“那是那是”,配合着他那频频点头、微笑的模样,让忘情两人差点儿笑出声来。
“衣姐,等会儿我们就去宇山游玩,到时让你见识下忘情烤鱼的本事。一路过来,我们不知吃了多少,可就是压根儿不觉腻。”孟清窈可不愿让狐青衣一个人闷头不说话。
“真的吗?”狐青衣眼睛一亮,歪着头看向忘情,“没想到你还有那手艺,真是看不出来啊。”
“他吃肉,我就跟着吃肉。手艺自然不差,不然我也不会吃得那么舒服。”白游有些嬉皮笑脸,“要不是一直锻炼着他这本事,也达不到如今的娴熟。亏得我们不动手,才给了他这机会。”
“青衣姐姐,你这下知道白兄的脸皮有多厚了吧?”
狐青衣看着白游笑了笑,附和着忘情的话。
孟清窈则在一旁插嘴说道:“其实,白游也会烤鱼,虽然没有忘情那手艺,不过却也比武虬之流厉害多了。”
狐青衣一双美目亮了一下,她朝白游问道:“真的么?”
“会是会,不过也的确是没忘情手艺好。不过,我后面会用心去学。这走南闯北,总不至于老往城镇酒楼饭馆里跑。反正技多不压身,没人会嫌多。”
狐青衣见着白游看了过来,柔柔地“哦”了一声。
忘情和孟清窈又相视一望,俱是觉得眼前这一幕让他俩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此时此刻,两人更觉白游和狐青衣怕是不需要旁人撺掇,而只是需要一个水到渠成的时日和一个难得的契机罢了。
如果白游知道他俩的想法,怕是会高兴得蹦上天,终于不用担心你俩开我们的玩笑了。
不过事实却是白游并不知道,所以他见着两人相视一笑后心里就冷颤了一下,看着离得不远的宇山,他赶紧说道:“马上就到宇山了,清窈你在繁城待得最久,可得好好带我们去宇山玩一下。”
“我可是看在衣姐和忘情的面子上才带着你,不然啊,就把你扔在酒楼里让你醉成烂泥。”
“如今我喝酒的本事可厉害了,哪会醉成烂泥?你以为所有人都像李莲渊那酒鬼那样能喝啊!”白游立马不再往下说了,他可不想狐青衣认为他也是个酒鬼。
“李兄的确是能喝,不过他那也是禀赋如此。”忘情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船舷,扭头看向宇山,“清窈姐,宇山上有湖吧?”
孟清窈点头,笑道:“等会儿就看你大展娴熟手艺,一定要让衣姐尝尝那美味。”
“那是肯定的。”
“你俩越这么说,我这心里就越期待。”
“放心吧青衣,马上就靠岸,没多久就会吃上烤鱼。”
于是乎,过了有一会儿后四人就走在宇山的山路上,蜿蜿蜒蜒地往更高处更深处而去。
孟清窈一路上就给三人说道所经由之处的名儿,还做了略为详细的介绍,使得沿途不至于无聊。因着所去之湖,本就是宇山上一道有名之景。故而四人也就直奔那儿而去,在路上也没多少停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