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说的那样。”想起这个白游就好笑,韩七当时那七窍生烟的模样如现眼前,“我就暴起剑轮式呼啸而去,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爱挡不挡。还想用刀粘住地祇,殊不知地剑道里撤人兵刃的招式也是有的……”
“剑合式和剑崩式,满打满还可算上剑载式。”忘情颔首而笑,“剑载式令地祇轻重缓急随意而变,可以不露声色地将对手绕进自己的节奏中;剑崩式可将对手之兵器崩飞,即便不脱手,那股巨力也会震得虎口一麻;剑合式乃是防着对手绞住地祇不放或者缘着剑身偷袭而来。所以你就一点儿不怕韩道友想粘住地祇与你缠斗。”
“有了这三招若是还怕他黏住地祇,岂不是贻笑大方?”白游环着手臂一脸的得意。
“剑屏式守起来也不会比忘情的沙音差,说起就起,反正是来得方便。”孟清窈话锋一转,“那你找到契机没?”
忘情也好奇地看向白游。
“有了些苗头,嘿嘿。”白游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跟着捏泥人一样,还得花上不少功夫,而且……指不定最后会捏成啥模样。”
“不管捏成啥样,总归是白兄你自己捏的。”
“哪你最后缘何要用剑台式赢下韩七的?来说说这个吧。”
孟清窈一提,白游又来了兴致,他拍着胸脯说道:“还能是什么原因,我刚不也说过吗?那家伙不是来自万刀宗么?剑台式不也是刚好化自万剑归宗么?这两厢一合,我就来了兴致,就想用剑台式去破他的刀法。任他万刀齐出我也有一战之力,何况他还未有那境界,所以……哈哈哈。”
“难道不是你被逼到不得不使出剑台式的地步?我和忘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韩七可是与你打得难分难解啊。”孟清窈揶揄着说道,忘情默契地笑出声来呼应着她。
白游一下就急了,嚷道:“什么叫逼着使出来了?我就是见着万刀宗这名儿才会意地使出剑台式,不然,我有一万种方法击败他。”
“白兄你就吹吧,真是比江之南还会吹牛了,还一万种方法!今晚反正无聊,要不我和清窈姐帮你数数,来!快些说道说道有哪一万种吧。”忘情摇头不已。
“这个点子不错,就按着忘情说的来吧。”孟清窈盯着白游笑。
“虽然有些夸大,却很好地说明了我的意思:韩七的确不及我。”白游赶紧服软,又果断地岔开话,“你俩的比斗我可没见着,快给我说说,让我也领略下你俩当时的风采。”
忘情和孟清窈相视一笑,都没死咬着白游不放。
“幸得在蛮山看了不少场朱七氏的比斗,再加上郭开和管锥两人所使也是火属,故而与焚地的洪通打起来并不见有多凶险。可要有惊无险地胜过他却也不容易,好在沉浸在星空下的我一直很冷静,逮着他露出一个破绽就趁热打铁地步步紧逼,最后他则是败在我使出的星海大航术之下。”
“看嘛,你连星海大航术都使出来,一定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吧?”白游瞅准时机报复。
“管你怎么说,逼得没办法也好,未找着其好法子也罢。反正我当时就是鬼使神差地觉得只消施展那星术……就绝对会赢。”
如今细细想来,孟清窈隐隐觉得是她自创的星空下心境似乎有了显明突破的缘故,不然当时何以生出那种莫名其妙的笃定。
“这理由……我竟无话可说。”嘴上过了瘾后,白游也就不再纠缠,嬉皮笑脸地看向忘情,“你呢?可别装深沉。”
“忘情你那对手造出的声势可是骇人啊,快说说你是如何将其击败的?”孟清窈还伸手添了些柴火。
“清窈姐你这阵仗可吓坏我了。”
“不管是长话短说还是长夜漫漫,你总是要说个清清楚楚才行。”
“清窈说得对。”
“余道友很厉害,使的招式力大势浑,而他的兵器可就奇特了,你们当时瞥眼瞧见了那庞然大物吧?”
“就那石船儿吧,还真是奇特。”
忘情这就围绕着石中船给两人说起他与余小鱼的比斗来,过了没多久,就将整个比斗大致说了个清楚。
“你赢下比斗的法子也太简单了吧!”白游大张着嘴,.knsh.cm毕竟他使出了剑台式,而孟清窈使出了星海大航术。
“哪会简单?若是早些将石中船推远,余小鱼就不会毫无担心地陷入樛枷的困锁中;若是晚了些,忘情又会受伤。这时机抓得如此之好,这么会简简单单!”孟清窈没好气地说道,她甚至还狠狠地瞪了白游一眼,“能用如此巧妙的方法赢了下来,可不容易啊。”
接着她又苦笑不得地看了一眼忘情,继续说道:“只是未想到,你居然是因着你问‘作用’他回‘助力’而识破了他留下的后手。”
“我当时也挺尴尬的,没想到随口一问就问出这个来……”忘情可记得那张红彤彤的脸。
“一时嘴快一时嘴快,余小鱼跟我一样。”白游指的是他说忘情用简单的法子赢下比斗的对话,“不过忘情他就是好这一口,步步为营,环环相扣,引着对手按部就班地落入早就算计好的陷阱里。”
接着他又叹息地说道:“这个我怎么学也学不来,还是老实本分地按着自己的法子来得舒服。”
“每个人都是不同,各有其风格,都按着一个模子而来,岂不是了无生趣?”忘情笑了笑,“于制胜而言,剑台式、星海大航术以及我这心毂、樛枷、樛木,都是一样的结果。”
趁着两人说话想了一会儿的孟清窈开口说道:“不过,忘情你对这些招式的筛选乃至谁前谁后的把控的确是远强于我和白游。招式再如何厉害,也赶不上人厉害厉害。毕竟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
忘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白游则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