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窈和花怜芳强忍住不笑,那后怕的眼神和偷瞄的动作实在是有趣得很。
“真没想到南越的修者能默契到这地步,怪不得无人敢犯南越。”忘情微笑着盯向那人。
“令狐道友果真如传闻所说那样心思细腻,前些日子有人见着……”那人伸出拇指向身后,“有同辈中厉害的人物出现在离越九城里,他们即便不说,我们也懂得。他们所求无非是公平一战,即似如今之状况一般。我们不觉以卵击石,你们不觉人多势众。”
“你这话说得真是好。”白游哈哈大笑。
“的确如此。”忘情一脸的平淡,“既然如此,还是早些开始吧,且看看你们这四百号人能否拿得下我们四人。”
“好,就喜欢快人快语,那就开始吧。”
话音一落,四周的人悉数错开身子,不想留给忘情四人一击败下数人的机会。
忘情抬手一挥就使出了绿衣,四片苍叶裹缠在四人身上,顷刻化作苍翠轻纱。他自己则转身面向右手边那一群人。同一时刻,白游伸手就抓住破土而出的地祇,然后就一往无前地冲了出去。
孟清窈九颗星珠倏忽出现在脑后,花怜芳一双素手上出现了一对翡翠色的拳套,其上起伏着如毛发一般的冰色之针。前者脸布清霜地转身应付身后之敌,后者一脸认真地对付左手那群对手。
四人以空地中心为据点,与那四百号人周旋鏖战起来。
忘情抬手虚按一下就使出了扎寨,顷刻间十数根带着苍叶的圆木砸在他与对手的中间。他不敢犹豫,双手暴起一阵残影扔出了十数把泛着银光的晶梭,由着弯月飞刀之术的缘故,它们绕过圆木以及两旁林子里的高树诡异地纷飞向对手。
待着忘情这手完成时,那一排圆木也被轰然被击碎。
人多果真是不一样,换作一人要花上不少功夫才破得掉的扎寨就这么几个刹那就告破,实在是令人心痛啊。不过还是让我扔出了晶梭,这样就够了!忘情赶紧祭出归兮,窜进了圆木粉碎而来的漫天木屑残枝中,他可不会放过那怕一刹那的机会。
“小心偷袭!”
叫旁观之人好笑的是,这百多号人竟担心对手一人的偷袭,不过他们也不会说其实忘情的布置不止眼前这一处。
归兮往前一递就使出光寒,忘情手腕一抖紧接着就使出鹤鸣。在最前面的十数人直接堕入白茫茫的世界里,视见顷刻间被剥夺。叫旁观之人来看,就只见十数道两指宽的白光如挥笔一般抹过那些人的双眼。
“退后!换后面的人上前!”
这应对也着实是快,不过一身鹤鸣却从他们身后更远处响起。
“后面的道友们小心啊!”
在此时令他们更为焦急的是,晶梭从林子里好巧不巧地悉数飞出。
“借力卸开!别将它们击碎,不然会堕入幻象中。”
忘情身子一定就错步而转,嘴角微微的笑意被雀屏的剑光所掩盖,乒乒乓乓之声顿时响起在四周,对手近身袭来的招式就此被化解个干净。
十数把晶梭被郑而重之地卸力带向空中,如柳絮一般飘向空中。下面的人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正巧看见晶梭一道银光抹过,然后他们的瞳子里就出现了蓝天白云下的青青草。
“南柯!”忘情嘴里轻轻吐出两字,再周围之人听来却格外掷地有声。
不少的人都保持着抬头的动作,身旁的人碰了碰他们的身子,却还是一动也不得动。而晶梭这才在空中消散,好似一场梦。
“分出些人将那些人挪到后面去,指不准后面生出其他变故。”
于是忘情的压力又少了一分,他身形虚晃一下,忽地折身往另一方袭去。.uuknsh.c归兮将简单的招式铺成出来,且暗自用上六字诀。
归兮带上刺字诀往前就是一下,浑然不怕身后疾来之偷袭。因着后土之手应袭而立,将妄想拦在其外。心毂从脚下往四周滚去,每出一道都会将近身之人带得更远,即让其兵器所及硬生生的少了几寸。可偏生那几寸成了鸿崭,让他们精心准备的攻击化为海市蜃楼。
四人中也只有他敢如此深入敌阵之中心。既有绿衣、后土之手、沙音这样的招式,亦有梦蝶、亍亍、冘冘那样的身法,还有撩人心智的各种诡术,简直就是为以少敌多而来。
“那人面滚子可以躲亦可击散,大家多留心点就好。”
忘情心里窃喜,赶紧连使几道心毂。这其中的确有两道被击散,可剩下的六道却不是看起来那般简单。人面忽地从滚滚心毂里蹿起,一滴眼泪从孔洞的眼角划过脸颊,随之而来的杜鹃啼鸣更是让人心里一堵,仿佛有什么悲伤的事儿要破壳而出。
瞧着几人握剑的手有些软而无力,忘情身形暴起,踩着梦蝶寻着这些人一一用归兮将他们击飞出去。准确无误地落在地上靠着树干,他们脸颊上的眼泪总算滴落下来,下一刻他们如遭雷击地醒转,却不好意思再入战局。
忘情拿着归兮站在众人中间,身上的气势如一座可暴可静的深渊,好似不是他被围住,而是他将一群人困住。
如此情状更是让旁观之人大惊失色、目瞪口呆,所闻和所想离着所见还是有不小的差别。
这令狐忘情也太强了吧!他们心中莫不是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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