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了,且先吃菜,填饱了肚子才好出去找人。”
“言之有理。”
然后一下就没了声音,而原本是安安静静偷听隔壁的四人脸上却是神采各异。
忘情嘴角的微笑擦抹不掉,带着莫名的意味;白游很是严肃,板着脸摸索着下颔,眼里带着一股韧劲;孟清窈一脸的清霜,盯着圆桌的双眸仿佛瞧去的是另一片天地;花怜芳呢喃着“菁香坡”三字,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白游停下了手,一抬头就与忘情望来的眼神对上,两人打心底都明白对方的想法。
见着此景的孟清窈和花怜芳则是面面相觑。
“走吧,都想到一块儿了。”
“想什么想到了一块儿?”孟清窈问道。
“若是离开越地也未尝一败,这岂不是一件很值得去尝试的挑战么?”忘情起身,眼里冒着夺目的神采。
“嘿嘿嘿。”白游也跟着起身,“机会难得机会难得啊。还一月才能赶去南唐,就让这最后的一月永远地留在心上吧。”
孟清窈和花怜芳皆是一愣,她俩忽地觉得眼前立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一把藏锋的剑和一座冥杳的深渊,一个露了锋芒,另一个泛起波涛。
“走!”白游喊道,一马当先地推开了门。
忘情与两女跟着出了门,然后四人就离开了这幢酒楼。白游气宇轩昂地走在最前面,忘情和两女紧紧跟在他身后说着话。
“你俩不怕有人来约斗?可不像前几日不情不愿的样子了,记得昨晚白游还不愿应付那些人来着。”花怜芳问着忘情。
“这注意变得那叫一个快,真让我猝不及防,看来后面那两人的言语起了莫大的助力啊。”孟清窈打趣道。
“前些日子,不不不,更准确的说法该是好长些日子都不愿与人比斗。倒没其他理由,在蛮山时我也是一样,比斗之后就只想舒舒服服地休息。可这一路过来,随处都能遇上约斗之人……虽然他们帮了我不少大忙,可我还是忍不住地觉得有些累有些疲,哪怕我还是能精神抖擞地赶半天的路。”
说这话的时候,忘情分明见着有人窜进了小巷深处。
“但如今就大为不同了,就像刚才在酒楼里说的那样,我和白兄不想遂那些人的心愿而败上一场。既然没有输过,就该继续赢下去。”
“原来如此。”孟清窈点点头。
“怪不得会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还刻意放慢了脚步。”花怜芳恍然大悟。
“既然想来阻止我们,就干脆一道来就是,我们依旧循着去菁香坡的路而走,不躲也不藏,省得他们麻烦。能赢了我们就算他们本事,没赢的话,也就别瞎凑热闹了。”
“还是先慢悠悠的出城吧!南越再如何民风彪悍,也不许在城里私斗。”孟清窈一脸的期待,心想觉得累觉得疲的可不止你们俩,要真能完成这壮举,反哺回的自信得有多价值连城啊。
“真是难得见着的场面,想一想就很激动。”花怜芳轻快的迈着步。
“忘情你打算如何应付眼前的挑战?”
“尽全力而战,唯此才对得起那些赶来之人。尽力快些将对手击败,一点儿不拖泥带水,不然会让人觉得当可一战!如此时候,当以雷霆万钧之威挫敌之势,Uw.ansh.m胜一而挫百!”
“如今这情形,你这法子最可取。能吓退一部分对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料想有自知之明的人该不在少数。”孟清窈笑了笑。
“但愿吧。”
花怜芳扭头看见有人激动地跑进街道旁的小巷里,更隐隐感觉有人跟在身后不远处。
“一看那人的动作就知我们暴露了,怕是已有人在城外候着了吧?”
忘情和孟清窈齐齐点头,前者说早就瞧见,后者说一定会有。
“从未觉得出个城会这么漫长……”花怜芳摇摇头,看了眼依旧龙行虎步走在最前的白游,她忍不住笑了,“真是尽职尽责啊,到了此时,怕是不需要再如此了吧。”
“需要,怎地不需要,要让他们明白我白某人来了!不管何种招何种式,都会被我一一担下。”白游头也不回地说道。
“要不是我是你朋友,真想冲上去前去打你一顿,实在是太嚣张。”孟清窈紧捏个拳头比划了几下。
白游哈哈大笑,脚下却是不停。
四人就这么朝城门走着,离那门越来越近。
而那种感觉却也更强烈了。白游每走一步气势都凝实了一分,就好似在虔诚地擦拭露了锋芒的剑,每擦一下锋芒就多了一分;身旁离得近的忘情却好似离得越来越远,“远”是冥远的“远”,而那座泛起波涛的深渊却是一下归于平静,其水面之下却悉随心意地暗流涌动。
她与花怜芳相视一望,心想他们可不想输,哪怕就是输一场。
就这样,四人缓缓出了城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