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尘阁在关月城外的据点就设在一山峰旁的天坑里,端得是隐秘。此时的山里冷冷清清,也正好方便出入其中。
忘情自然是熟门熟路,毕竟来了多次。跨步往天坑里落去,脑后的情丝插入石岩里,鬼手应丝而出,抓着他的手将他拽向一旁,于是他就稳稳当当地站在洞穴入口处。伸手抚摸着岩石,他往据点深处走去。
来到石室,坐上石凳,紧接着又将红尘阁嵌上石桌。他激动地等着水幕降临。
一洗之后,水幕如约而至,随之荡漾的还有纷纷之金字。那些都是来信,观其数却是不少。
忘情一一点开,除了秦梦久的来信略显少些以外,其余三人的都是差不多。尤其是谢邪,来信太多。将信笺看完后就规规矩矩地叠在石桌上,一张一张地摞了起来。
认认真真地将来信看完,他赶忙起身扭扭脖子甩甩手,然后就在石室里来来去去地踱步。
“看完还真要了不少时候,脖子都酸了。”忘情自言自语地说道,闲得无聊竟还伸手摁了摁岩壁,“还真是坚固啊。也不知宗门在红尘之世中安置了多少据点?不过该是没有白游他剑一宗多。”
又来来回回走了几趟,他总算是再次坐在石凳上。将那一摞信纸一股脑地收进纳袋,顺带着拿出了毛笔和信纸,他抿着嘴认真地回信。
谢师兄:
师兄来信之多,师弟深明其中之关心。但有一事也务必询问之,即是何故鸡毛蒜皮之琐碎也尽附其中?有一信,竟单单是说个笑话而已。
也不知师兄是得了何种之便利和闲暇,竟无聊至此,与大师姐对比鲜明。她外出写信甚为麻烦,其字里行间更是不乏此事之抱怨。
如今我已启程往去剑一宗,按着本身之计划,会在南唐停留一段时日。也不知师兄你在南唐混得如何?既在南唐,该是听闻揽星阁之名,只是不知师兄与其门人相熟与否?我可是记得你与观星台的老伯处得不错。
你定会问我何故如此而问?理由之一乃是与我一道的朋友来自此仙门,这理由之二嘛,如今却是不好与说。若是有心,你自会发见。
只消一到南唐,我定会设法联系师兄,也无需为我弃他事不顾。毕竟南越幅员辽阔,一路走来定会花上好些时日。
其他不说,待我到南唐后再与你细说。
细心地将信笺折好后放进信封,忘情一并就将它们投进水幕。
“徐师叔该是没将他订婚之事说与师兄师姐他们,不然来信中定会提及此事。我如此说道‘揽星阁’,也不知师兄明不明白?若他知晓了此事,定会去闹腾闹腾师叔。”
想到这儿他就不禁笑了起来。
“依着师兄的性子,缘何不提在南唐过得如何?真是奇怪。他不说,我亦不好问。他那古怪邪气的作风,估摸着另有打算吧。等到了南唐就回明白。”
接下来忘情又将信纸展开,挥翰就给屠之去信一封。写下后面之详细安排,却也没再提及其他,俱是平常之言语。
“可不敢跟屠师兄说上其他,要是叫他发见些不如意的地方,定会来信唠唠叨叨地教训我一通。怪不得在东吴好些修者都不信他来自红尘阁。这要是让诸位长辈知道了,也不知做何想?”
想着这些的当儿,忘情复又摊好信纸一张。
云师姐:
师姐竟去北魏看望过大师姐,你俩当时一定很高兴。不过我就不高兴了,大师姐竟修书一封使劲儿催我去看她。虽然早就答应,却一直忙于他事,自然是遂不了她的心愿。如今她竟随军驻扎在北魏之北那天寒地冻之地,我更是无法前往。此事也只有待着几年后再说,未想到当初之应允竟一拖再拖。
看来大夏也是不错,不然师姐你何故一待就是两年,而且瞧你那架势,暂时无有离开之想法吧?不过有好友相伴去哪儿都是无所谓,只是未想到你竟还去红骨道做客,难不成慕容依依的宗门生了什么变故?当然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难得而已。
另外就是给师姐汇报下我游历的安排,后面我会从蛮SD走南越,再北上南唐,最终则是陪好友回剑一宗。
师姐你不是想去西沙看看么?有那闲暇的话,还是可以去看看。那一望无尽的黄沙想必很是苍茫吧。
照旧将信投于水幕中。
云紫婵和秦梦久的来信都提及了两人在魏地相见的事儿,忘情自然是心生羡慕,他也多想与诸位师兄师姐相见。只是如今都是为了修道而不得不天各一方,更是难得一聚。不过去南唐,他定会去找谢邪,也算是一件大大的乐事。
“慕容依依竟与师姐姐妹相称,除了去北魏因事短暂分开半月外,两人一直是形影不离。倒是跟我和白兄很像,难不成是因为我和师姐年龄相近的缘故。”
忘情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自娱自乐地笑了一会儿后他就开始写捎给秦梦久的信。虽然他觉得没必要,可还是解释了他如何没能去北魏探望她的原因。然后也是详细交代了其后的安排,特别嘱咐她要注意天寒地冻、切莫着凉。
寄出了此封信后,他细细一想,还是决定另写两封,一者给乱笔长老,一者给苏世。除了写下安排外,他还报了报平安,更是保证会谨慎于行走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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