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长吁短叹,却不代表忘情无有感伤。三台十四友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乃是缘分所到之必然结果。
“是啊……到那时我们也可像前辈们一样随意挪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白游有些激动,“早上来南越捕鱼,晚上去西凉跟李莲渊喝酒……那样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忘情和蚩离也若有心动,三人一时竟沉默起来。
待着两把藤椅重重放在长廊木板上时,三人才从痴愣中醒转过来。黎黎和孟清窈安然地坐在藤椅上,也学着三人将腿搭在阑干上。
“我和清窈姐姐商量了下,每晚就去天坑之城寻怜芳姐姐一起吃个晚饭。你们俩在青寨可得老实点,别等着我俩回来了还得设法将你们驮回寝室。”黎黎一脸的不放心,她可是深知旗叔的厉害,更是深知白游和蚩离那一劝就动摇的心。
“怎么会!”白游喊了一声。
蚩离赶忙咳嗽一声。
“哼,可别说大话,弄得好似那事我没干过一样。”
蚩离沉默不语,白游也偃旗息鼓地没了气势。黎黎说完了也没再言语,亦是看着远方。
忘情看了眼有些发愣的黎黎,也就没去打扰她。四人就小声地说起话来,多是给孟清窈介绍青寨的种种。
太阳终是挂上中天。除了回家的蚩离外,忘情四人又是回到长廊,又坐在藤椅上。
“那晚酒宴后就念念不忘绰姨烧的菜,今次一下吃了好多。”孟清窈脸上带着红云,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羞。
“绰姨做的菜最棒!”黎黎笑得跟馋猫似的,好似没了感伤。
“我睡会儿,你们聊,无需管我。”白游说完就挪动身子找好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忘情起身搬动藤椅,对着两女说道:“我们挪个位吧。”
白游“嗯”了一声。
于是三人就在长廊楼梯不远处放下藤椅,赶紧落座后,他们也就说起话来。
“我要把这离别看得淡点,得快快缓过来才成。”黎黎激励着自己。
“为什么啊?”孟清窈问道。
“不然再过几个月,岂不是更难过?离开蛮山,紧接着又是和你们分别……所以我得将这个深深地放进心里不去想,不然想起来就不舒服。”黎黎眼里噙着泪水。
“那种事不可避免。你跟着我们苦修了两年,也是时候独自去面对修炼了。”忘情温柔地拍着黎黎的头,“以后我会常去横山看你的……”
“说话……要算数。”黎黎赶紧抹干脸上的泪。
“算数,清窈姐可以作证,这话绝对算数。”
“以后我也会去横山看你的,ww.knsh.这话也算数,忘情可以作证。”孟清窈郑重地说着。
眼泪完全包不住,黎黎赶紧一溜烟儿地跑回寝室去了,徒留下一个空空的藤椅。
“让她哭会儿吧,毕竟还太小。”忘情叹了口气,毕竟黎黎不是他,那么小就懂得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那么小就经历过可算剐心的离别。看得开和伤得麻木,好些时候就是一个意思。
孟清窈准备说“你不也只比她大两岁”,幸得反应过来忘情的身世,也就改口问道:“应该……没事吧?”
“没事,这种事躲不掉。不在此时就在彼时,不在此处就在彼处,早些经历也好。”
孟清窈心里一悸,那“早些”两字让她格外不舒服,她转而问道:“听白游说,风秋来和马焘两人也要离开蛮山?”
“就在明日,白兄今晚还要去赴约。按着他的打算,较量之后就是饯别。寻着某处秘密所在,带上几盘小菜,喝上几杯小酒,让饯别淡却绵。”
“他们仨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孟清窈莞尔一笑。
“是啊,缘分真的是摸不清猜不透……我们不也是不打不相识么?”忘情也笑了。
“还真是,三台试嘛。”
“我与古熏然也打过,却成不了朋友,更是成了敌人。连将他放在缓和的中间也不可能,这真是难以言说。”
忘情更是想起了红骨道的慕容依依。最初的最初,她与他几乎就是敌人,不过后来却大改其观。
孟清窈沉声说道:“也许就是因着这缘分的难以言说,才会让情谊格外之珍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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