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说了大话闪了腰。”
黎黎狠狠地瞪着孟清窈,那抿嘴的模样,好似下一刻会咬人一样。坐在她俩中间的忘情无奈地耸耸肩,说道:“谈兄劝我和阴六氏两位比试一下,你又让我和朱烛打上一场。我呢,对苗三氏的木咒也很有兴致。”
伸手拄着额头,他抱怨道:“后面的日子好忙啊,又回到了紧凑的修炼中,又不能舒舒服服地在屋檐瓦上晒太阳了。”
“哼!希望江梦年缠着和你比试。”黎黎双臂环在身前,嘟着的嘴几乎可以挂住油瓶。
孟清窈板着脸说道:“后面还是得给那位江一氏的朋友定个时长,至多不过一个时辰。真要让他发起倔来,大家都受不了。”
“若是比斗的话,倒不至于那么麻烦。”
“狐狸哥哥你是不怕嘛,他要是用海与天寿咒,你就用宝瓶。那些樛木层层而围,待着他咒术一消,就是被困被攻之时。”
“瓮中捉鳖!”
“知我者,你们也。”忘情晃了晃了脚,盯着那还在较量着身法与剑招的三人,接着他笃定地说道,“只要能困住,剩下的就容易多了。”
“话说……红尘阁的招式法门似乎都不是简简单单地直来直去吧?就你经常使得而言,也就那式直突较为直截了当。”
孟清窈边说边晃着脚,三人在的脚一致地晃着,那脚尖划过些碎屑的月光,淡淡的却很是悠长。
“直突也不是……”忘情想到了认真起来就英气十足的秦梦久,笑着说道,“那招愈是往后推演,愈会有千军万马奔踏而来的气势。光这个就可夺人心智,令敌未战先怯。”
“所以清窈姐姐还是想错了。那直突还是带着鲜明的红尘阁特色,让对手在交手中憋屈之极,时时刻刻都得防着心智失守。若是心智被夺,几乎就是挨打的份儿。”
“好啦好啦,就属你知道得多。”孟清窈没好气地横了一眼,不禁想到那日白骨窟所旁观之战,最为记忆犹新的当属徐缓那剑式铺开后的奇效。
于是,她赶紧说道:“徐前辈那日所使之剑招也是招不可貌相!看着仅是简简单单地轻缓圈剑而舞,若不是族老开口,我们哪会知晓那普通的招式竟到了错乱感官和虚空的地步?”
忘情和黎黎一时沉默,俱是回想当时,那种记忆难以磨灭。
“当年徐前辈还装作刺客来吓唬过我们,那时就隐隐在错乱感官和虚空。狐狸哥哥你说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忘情点点头算是回应,心里却暗暗琢磨那到底算不算是幽情所致?即是不是幻象和幻境更高之境界?
孟清窈很是惊愕,说道“徐前辈装作刺客吓唬你们!前辈……前辈他也太闹了吧?”
“所以我才说红尘阁的前辈们都好好玩啊,比横山那群老学究老监督好多了。成天就板着脸,好似欠了他钱。稍不如他意就向你扔出一摞巫书,让你没日没夜地看,还会冷不丁地冒出来考究你一二。既防不胜防,又烦不胜烦。”
孟清窈扭头看向忘情,她心想徐缓和钟妃音的婚事若是定了下来,揽星阁会不会鸡飞蛋打。
忘情忍俊不禁,说道:“清窈姐干嘛这样看我!放心吧,我师叔他虽是有些不着调, ww.uknshu.c不过也不会胡乱一气。‘徐徐而谋,缓缓而计’可是道门之人对他的评价,从中也可见他可是个老谋深算之人。所以就不消担心,他可不会将揽星阁弄得鸡飞蛋打。”
“你怎地知道……我刚就想到了‘鸡飞蛋打’!”孟清窈惊呼道。
“哪还需问?狐狸哥哥定是随口一说,只是恰好蒙对了而已。”瞧着忘情点头承认,黎黎就继续说道,“清窈姐姐还担心什么?换做是我,高兴还来不及,有个如此……情投意合的长辈,哪该多好啊!说横着走都不带看脚下,走到那儿闹到那儿。谁敢找上门来我就报长辈的名号,让他们与他说去,且看谁的道理大。”说到这儿她还捏了拳头比划了两下。
孟清窈实在是不想说话,索性盯着白游三人看。
“这你就相错了。依着师叔的个性,惹了事后可别指望他会帮你担着,没落井下石就算网开一面了。”忘情可不会忘记徐缓骗他的事。
“不会吧……”
“看来徐前辈还是很有原则嘛。”孟清窈插嘴道。
“其实吧。”忘情望着空中那闪烁的星辰,不禁想到了被耳提面命的谢邪,“长辈中,师叔算是对修炼要求最严格的,有些时候,甚至有些严厉。”
孟清窈一愣,顿觉红尘阁的人都好生复杂,俱是捉摸不透。
黎黎捧心而叹:“哎,对不住了徐前辈,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再不复当初之完美。”
忘情和孟清窈大笑不已,那开怀的笑声远远传开,该是被婵娟素色渡回了夜空,随着星辰一念而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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