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古家子弟一瞧他这模样就猜到了大概,心想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不知跟长老们是如何言说的。要是没提及这锦囊之真实原委,那这后果就是不堪想象。
的确是不堪想象,六位长老都看见了杜绝手里的锦囊,不小的愠怒扎根进他们心底,实在是难以开怀,就如抹不掉的刻痕。
大长老更是顾不上调息急忙睁开眼,看见那锦囊就是一惊。不过他也并未妥协,那锦囊和其中的玉符乃是上上之品,决计不会落下白骨道痕迹。不过在心里他却批给了古熏然四个大字:难堪造就。
那两位靠近过来的长老看见大长老睁眼又闭眼,很是明白他没有心死,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他俩却不这么认为,因着知晓杜绝两手两物,另一个定是关键之所在。不过他俩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继续下去。
莫纤纤一手拿过杜绝手里的锦囊,徐缓则是拿过小瓶来端详。
苏世看了眼坐在朱红台座上笑嘻嘻的忘情,也就放了心。既然下来了,就是十拿九稳。
“这是我见过做得最巧妙的玉符和锦囊了,一点儿修者的气息都未留下,即便拿去杀人放火,也追查不到分毫。”莫纤纤感慨不已,瘪瘪嘴,不屑地说道,“不过百密一疏,如此宝物,却未有销毁干净,实在是愚蠢至极。”
“这小瓶里乃是一滴血,此时还新鲜不已,估摸着与这锦囊没有销毁有莫大之关联。”徐缓将心中所想说了个清楚,感叹道,“真是一波三折啊,这世间就是因了这多巧合才变得美妙。”
苏世沉声说道:“都看着这边,还是早些将事情了结吧。”
杜绝也就拿回两物,说道:“估摸着,你们还是未死心吧。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两件物什来得尤为及时。早有这两样,估摸着也就省了很多麻烦,不过这麻烦嘛,于你于我都该是看得开。”他刻意地盯着那两位长老笑了下。
大长老听得是两物,复又睁开了眼,却再无有闭上,他面色阴沉,眼里满是纠结和犹豫。
“不枉我当年精研诡术,恰好会这凝血重现之法。”杜绝给了苏世三人一个眼神,要他们仨防备有人发难生事。
将锦囊摊在左手掌上,一条如丝绳的玄线忽地出现,从左边呲溜一下搭在了右手上的小瓶底端。那丝绳上更是有光晕在流动,好似在交流,好似在传递。而那玉色小瓶的木塞一下自行弹飞,同时一道玄光赶紧堵住了口。在这之后,那玄光仿佛水墨一样滴落,一个刹那就灌满了小瓶。
那流转光晕的丝绳也生了变化,不住地摇摆,不住地变长,最后竟弯弯斜斜圈出了一个环,那环比赢还高些。就在环之中央晕点出一滴朱红夺目之墨,紧接着那红如划船划静湖般荡漾出朱红之浪,浪打在环上后复又折返而回。
直到环里的浪喧嚣地状若喷涌而出时,杜绝才大喝一声“现”,此字一落,红浪从环之中央往两头一分而开,仿佛有人掀席入门。待着浪花打在环边上时,很多影像即刻出现。
所有人都睁大双眼看了去,因着杜绝修为高深,不管从那方都能看到一面光幕成影。
人来人往,身形衣着和相貌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一条通街大衢,两旁楼阁鳞次栉比。
忽地一个华服公子出现在眼帘里,他嘴角有着难掩的笑意,驻足后匆匆而来。“嘭”的一声,光幕之影晃了晃,那公子就跌落在地。一只手出现,该是伸手去扶。
未想到那公子伸手就将这只施以援手的手打向一旁。UU w.knsh.m
“走路没长眼睛啊!这么大条街,偏生与我撞上……一看就是小门小派才下山的人。今儿个心情好,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滚吧!”
说完此话那公子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光幕却未有停下,穿街走巷到了个隐蔽角落,一只手复又出现,掂量着一个用麻绳束口的锦囊。那视见所由来的主人开口说了话,观那情形,该是自言自语。
“自己不长眼撞了我,反倒开口骂我。本来想趁着扶他起来时物归原主,他倒好,还拿我这衣着来说事,还瞧不起我宗门?这可没法,这玩意儿我且收下。若要找回,那就遍迹蛮山去寻吧。”
众人将那掂量在手里的锦囊看了个一清二楚,同时也将那个趾高气扬的华服公子看得个有鼻有眼。
但杜绝要让他们更为明白清楚,他心念一动,那环状光幕即刻就消散,玄色丝绳紧接着也化作了玄烟飞弥不见。他将小瓶收进怀里,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打开了锦囊,一道约莫一丈的玉光冲天而起,其间还伴着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鸠之玉符!”
杜绝大声喊着,高高举起了锦囊。
真相就这样一波三折地大白于天下,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孰是孰非。
白骨道中几位长老身子一软,十分之泄气。其中出自古家的大长老更是面若死灰,而二长老却还在闭眼盘腿调息,仿佛眼前所有事务都是云烟。
忘情却是落到苏世身旁跟他说着什么。赢在高处平淡地看着这一切,托它名字的福,红尘阁白骨窟此行成了个有理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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