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西边的天抹出一片红橙橙,在这亮丽之下,人影也显得有些浮动了。
破庙前白游弄来的石碑也染上了夕阳,那“破庙有主”四个字格外艳丽,伴着白昼与黑夜的交替,它有些孤寂和不言不语。
紧接着破庙里响起踏足声,却是忘情一行人十四人挪移回来。吵吵嚷嚷地打破了宁静,一行人往出了院门往山外山酒楼走去。
忘情跟着孟清窈三女走在最末,那石碑上的红橙引得他驻足看了一眼,却也是急急地走了。
由着夕阳所照,红橙的是石碑的一侧,另一面却是隐隐暗暗的影。
忘情他们越走越远,阴影越见其长,最后的最后融入了夜色。
“若是让我遇上了蚩圭,定要好生笑笑他。坚持了那久,临近日落输了阴彩璃一招半式。”黎黎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一下就落到了十五席,真是笑死我了。”
孟清窈和花怜芳也是捂着嘴笑。
忘情叹气道:“还需你去笑他?光是蚩琛就会取笑他,她的席位如今可是比他高上一位。其他那些好事之徒我就不说了,多得是笑话他的人。”
黎黎嘟着嘴说道:“可惜我没能及时埋汰他两句……”
“蚩圭的脸皮可是不薄。”听着来往行色匆匆的人在说道比试,忘情感慨道,“即便蚩圭输了,也还是在第十五席。今次玥姐姐他们可是大获全胜,以绝对的差距将其余九族抛在了身后……”
“来往的行人莫不是在说这个。玥姐和佘沁馨那场打得真是精彩,说是今次大比中最精彩的一战也不为过。”孟清窈沉声说道。
“都是当之无愧的首席和次席。”华怜芳轻声说道。
“那啖虺灵牛太厉害了,好些毒它眼都不眨一下,卷出牛舌扯来就是一顿咀嚼,连片毒屑也没给留下。不过佘沁馨也不弱,不愧是和蚩玥姐姐打了两百多回合也未败之人。灵牛那般克她,竟还能精打细算地打了那多回合。”黎黎很是佩服两人。
“敢在交手中拿啖虺灵牛来试毒,她自是不弱,弱的人可不敢这么玩。”回想起一些细节,忘情继续说道,“打玥姐姐将灵牛放出来起,她脚下的墨水深潭就未消停过,藏于其中的毒龙更是被她越使越巧,越巧越厉害。”
孟清窈接道:“到了最后,毒龙横纵成网,网去则成毒咒,端得是诡计多变。”即便如今想起最末那二十来回合的惊险,她也还有些心惊胆战。花怜芳亦是点头不已,显然跟她看法一致。
“也幸得蚩玥姐姐应变不差,不然首席说不准就让佘沁馨给窃取了。”黎黎呼出一口气,难得地叹息道,“当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可紧张了。”
“都一样。”花怜芳轻声说着。
“真是恭喜玥姐姐了,这个首席来之不易啊!”看着金他们快要远远而去,忘情赶紧说道,“我们还是走快些吧,去山外山好生聊就是。”
四人这就加快了步子。
街上的人愈发多了起来,俱是结伴寻着酒楼菜馆而去,都打算好好地说道下今日的所见所闻。
而来到山外山酒楼的忘情一行人当然也不会例外,大家坐在一块儿边吃边聊,好生快活。
“看了蚩玥和佘沁馨那一战,深感自愧不如之余,我还有个感慨……”左顾右盼后,武虬一脸正经地盯着白游,沉声说道,“你以前说的莫不是假话,你怎地打得过蚩玥?”
白游正闷头吃菜,听着武虬这话就不乐意了,嚷道:“要是不信?待我赴了那山林之约后,我俩就在破庙庭院里打一场!”
“话都未听明白?别老光顾着吃啊!”武虬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干嘛要和我打?你该是去和蚩玥打。那样我们才知你所言不假!”
“我之聪明,你果真领会不到。”拿起只鸡腿指了两下,白游换做低沉的语气,“你跟我打,铁定是输。你再去跟蚩玥打,也铁定是输。然后就看谁把你弄得更惨,谁就厉害些。”
“最好是卧床不起那种。”黎黎抬起小脸说了句,花怜芳在一旁给她添着菜,生怕她吃少了。
“真要是这么去做了,可不是身体卧床不起,而是心眼卧床不起。真当我傻啊?”
众人齐齐点头“嗯”了一声。
武虬二话不说,闷声吃菜,心里的苦尽付风卷残云中。其他人也没管他,又聊了起来,毕竟平时也都是如此闹腾。
金开口说道:“黎黎,那群战得打上多久?”
“我也不知。群战乃是头次出现在大比中,连怎么个比法都不清楚,又怎会知道得打上多久。”
“你问这个干嘛?都在回味今日决战的余味,你偏生惦记这明日未知的群战。”江之南疑惑地说道。
忘情有些明白金的意思,他笑着说道:“金莫不是等不及了,想在群战后寻上九巫十族的人比划两下?”
“正有此意,忘情就是厉害,这也能看出来。”
“因着我也是如此想的。”
李莲渊也有些兴致,他嚷道:“届时黎黎就当信使,帮我们去下战书。得紧抓这难得之机会,好好地打上几场。”
“你是想以后回了宗门里,好吹嘘一番吧?”薛小楼夹着菜,随口就是一句老实话。
李莲渊拍了拍他肩膀,眨了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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