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依怎地想出了这个法子,也太取巧了吧?这下就够江梦年忙活了。”黎黎小脸绷得紧紧,很是认真,“未想到树老成精咒和苍龙东来吐木咒竟还能这般施用,真是涨了见识。”
“说是‘施用’倒不如说是布置,就像排兵布阵一样。苍龙就是先锋,时而也可添作奇袭之兵;那圆木之墙则如侧翼,掠阵一旁,合围后添作盾甲守卫;最末就是老树,它们就是粮草,乃是久战的依凭。”
忘情深谙此理,因着于心通他亦是如此之大致布置。
黎黎接过话来说道:“而苗青依就是统帅三军的将帅。”
“所以,江梦年若是还不设法撇下苍龙去对付苗青依,估计这场比试就得花落苗家了。”忘情沉声说道。
白云环阶上所有人都看着浮云之台,苍龙翻飞,圆木萧下,水浪翻滚,海水沉浑。
最终,众人身子一松,发出喝彩声。
这场十一席与第九席的较量实在是太精彩了,打到最后,也是难分难解。不过大比就是大比,依着规矩,江梦年保住了席位。也没人会觉苗青依自不量力,若是不依席位而来,她可是和江梦年打成了平手。
忘情一行人趁着五彩之光未落闲聊起来。
“这些咒术我都听说过,好些个也见过,可他们施展出来怎地就这么厉害?不行不行,看来以后我得多去翻翻巫书,也学着狐狸哥哥去找些灵光来。不然啊,下次大比若是早早地寸席难进,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黎黎最先开口。
“那树老成精咒独留治害愈伤之用,其余尽皆舍弃,未想到在比试中竟能有那般奇效,硬生生地使苍龙丝毫不退地撼敌于前。”花怜芳更是将此法与太常道功法对照,却发见若是给她个这样的机会,估摸着比那老树强上不知凡几。
“等着大比结束后,我定要去苗三氏处寻苗青依打一场,她这法子乃是我不缀之追求啊。”激动不已的江之南又忍不住喟叹道,“看来我是未选好,不是选不好。我面面俱到,却也苦于无有精尖啊!”
“铺得太开就显得有些面儿,不凝练,不浑沉。竦得太高又显得有些尖儿,不牢靠,不多变。总觉招式所练、功法所修皆是在这两间徘徊。不过这也是我之陋见,归根结底,还是得笃行己道。”忘情沉沉说着,心里却联想到了幽情所标为七之事。
“忘情你想得总是不一样!”武虬笑了笑,继而咋咋呼呼地说道:“我就在想要是以后遇上什么桃华十四友,我们三台十四友也要像苗青依所使那样分工明确、各司其事。蚩离顶在前头,江之南、孟清窈和我待最末,身边再让忘情和闻虚添作卫护,剩下的人就蜂拥而去,逮着机会就戳。”
花怜芳眉头一蹙,抿了下嘴。
谈历淡淡说道:“忘情得放在最中间才行,那样于攻于守皆可兼顾。而且我们这十四人,凑出大致相当的两组太过容易。只是江之南得忙上一些,不过有孟清窈助他也还算撑得过去。”
“我是砖,你是玉,我俩就别过不去。”武虬瘪着嘴看向谈历。
“武虬成天只知打打杀杀,还带着这多人一起干坏事!”白游义正言辞得跟真的似的,可下句话就暴露了他好斗的本性,“要我说,我一人一剑足矣,你们就搁旁边看得了。备好酒菜,待我败尽敌手,该当引酒来喝。”
花怜芳点头未已,却中途放弃。
“成天就知喝酒,连打斗后还得喝酒寻个喝彩,真是瞧你不起。”说这话的人淡然地收下所有人的鄙夷,因着他是李莲渊。
“上次我们在浮云之台上的比试可让我省悟了不少,结群而站和各自为战确是大不相同,皆是自有章法和奥妙。武虬和谈历说那法子不错,倒是给了我些灵光。在我而言,有甲我就配合去凿,无甲我则伺机而袭。”薛小楼难得地没有数落李莲渊。.knshu.
“我倒是可以贴在蚩离身后帮他掠阵,就跟那次比试帮着武虬一般。毕竟枪乃长兵,其所及远也。”管锥甚至摇头晃脑起来。
闻虚在一旁拍拍他,又指了指郭开。
管锥接着说道:“闻虚和我亦可帮衬郭开的三神珠,他乃雷,我乃火。”
闻虚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我还不是有火!”黎黎伸出手指就顶了个火方。
“我的烈酒不也是一团火吗?还是在肚子里烧!”李莲渊嚷嚷道。
不过终究还是有人将说偏的话拽了回来。
“谈兄倒是说得对,依着我的性子,待在中间最好。不过大家可得设法缠上情丝,想必都知道它的好处。”忘情开口说了话。
众人皆是点头不已。
“不管如何,我反正是待在最后,在未寻得以一敌万前,只得默默做一棵挂满纸符的老树。”江之南想比划出老树的模样,奈何他却只有一双手。
“待在最后也不错,敌人若是以为我好欺负,就生生受下我的星轮吧。”孟清窈开心地说着,花怜芳歪着头看着她。
“这般说来,我和薛小楼倒是差不多,他是水滴石穿,我是白金利气。”金笑了笑,摆摆手说道,“说了这多,哪有桃华十四友啊?”
他瞄了眼浮云之台,急急说道:“光顾着闲聊了,已经打起来了啊!”
众人皆扭头看向去,只有郭开轻轻说道:“其实吧,我也可以拿三神珠顶着前面……”
最末的声音估计他自个儿也听不清,因为比试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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