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复又从破庙化光飞去浮云之台,落到白云环阶上。白游雷打不动地盘腿坐下,忘情照旧是待在最边上。
在破庙庭院里排成一列而跃,即是按着排列而落。这法子众人早已摸透。
忘情抱拳与身旁之人打着招呼,那人肥头大耳,亦是笑眯眯地回了礼。然后,那人就和他同来的清瘦之同伴说起话来。忘情也是隔着白游和黎黎她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管是白云环阶上哪处,俱是等着大比之开始。
没多久五彩之光就出现了,白云环阶上的声音瞬间少了不少,也轻了不少。
忘情本以为会在与白游他们不时闲聊中看完今日的比试,未曾想身旁那肥头大耳之人与同伴的谈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虽是晚来两日半,可总算是赶了过来。也就这九巫十族大比可让我们远来瞧瞧,再离得远,就得掂量一下了。”
忘情深怕被发现在偷听,他连余光也不敢及于二人。
“南越还是好,地大物博不说,民风也甚为彪悍。行走此地,倒也无有麻烦。另外九巫十族名声在外,大家也是信得过。要是那个越地仙门弄个大比,我可是不敢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得留一手。”
此人当是那肥头大耳之人,声音虽是若远若近,可听了两次也能大致确定,心中如此而想的忘情却紧盯着浮云之台。
“除了越地,去其余之地莫不是得小心谨慎。”
这该是他的同伴,打招呼时瞄了一眼,乃是位清瘦之人,忘情将声与人准确对上。
“要不是隔着越地,其余地域哪会如此闲适。整天还打着莫名之旗号,在那些高高之上的人眼里越地也仅是个蛮夷之地而已。”
“你可别忘了还有楚地。那边只是仙门太少,凡人太多,显得麻烦一些而已。再者,红尘阁太过邪气,最好还是能避则避。”
“除了燧火道,也只有红尘阁门人敢跑到妖地来呼风唤雨。”
忘情心里窃喜,终于是等到那两个字了!同时也不免有些自豪,宗门的名气果真是远播道门啊。
那肥头大耳之人接着说道:“那些自诩的正道人士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从未来过却硬要把妖地说成个穷凶极恶之地,什么‘里面全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云云。好似妖族得天独厚不沾红尘之气一般。”
“妖族按着领地划分,只要不坏了规矩,一般也没事儿。不过人和妖有何区别,苍穹之下,莫不是一样。”
“有些领地若是划得不清楚,多一点少一点都得闹。有时我就纳闷,都各自有宗地,还图那一点土地干嘛?拿去就拿去呗,谁稀罕啊。”
“你猪部是无所谓,其他妖部可不这么想。放在我们鹤部,打理的清爽出尘之地,可不愿别人不劳而获地占了去。”
忘情一下捋了清楚,肥头大耳之人来自妖族猪部,清瘦之人来自妖族鹤部。忍不住暗地打趣两人还真是与其所属妖部相得益彰,姑且称他们为“猪大”和“鹤瘦”。
猪大道:“猪部最是平和,一点不介意那几亩地。”
“不介意是假,懒得管是真吧。猪部出了名的懒,又喜欢秋后算账,捱得越久,来势越凶。”鹤瘦立马反驳了猪大,他接着又说道,“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即便为着三分地打起来也鲜少成了世仇。跟狐部和熊部比起来,都是差远了。”
忘情的心一下跳得好快,他赶紧眼带喜色地自言自语道:“这蚩九氏和苗三氏打得甚为激烈啊!”
一旁的白游连着点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忘了这蚩九氏叫什么名了,瞧我这记性!”
“连蚩琛你都记不住!”忘情直摇头,“就是那个很执着地找我们切磋最多的蚩九氏啊。”
“不是叫蚩深么?”白游傻了眼。
“蚩深是个不高且瘦的男子,蚩琛是个女子。这你都能记错!”和白游这么几句话一说,忘情恢复了平常。
“对哦……”白游赶紧盯着浮云之台,深怕忘情取笑他。
感受着身旁两道注视的眼光收了回去,忘情这才扭过头来,装出一副认真观战的模样。
鹤瘦问道:“刚说到哪儿了?”
“狐部和熊部的世仇。”
“狐部真是狡黠多智!迄今为止也无人清楚其宗地确切之所在。好事之人常去兰月州蹲守,一连数载就没见着狐部之人从同一处出来过。怪不得传言兰月洲那大片区域即是狐部宗地之门户。”摇摇头,鹤瘦继续说道,“这些年两部少有行走妖地,尽皆耗在了归梦莽原。偏生那地儿外人留不得,踏足其上即刻就会被挪移出来,轻者受些皮肉之苦,重者断骨吐血几月卧床不起。”
“有那般厉害?”
“灵尘州毗邻兰月洲,常常见着被挪移而来的好事之徒,有些落地之时那惨样,胆子小的都不敢看。”鹤瘦长叹一声。
“咦!不对啊!这些人是怎么近到归梦莽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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