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昨日一样,众人聚在破庙后一道挪移至浮云之台。无数的白光冲天而起,场面甚是壮观。
亦如昨日一样,白游盘腿坐在白云环阶上闭目养神而驱晕。
稍微不一样之处就是比之昨日所站之环阶高了一层,由此可见蚩九氏用心之细腻,考虑亦是周道。
十四个人都是随意站着,忘情今次去是待在了最边上。因着今日比试还未开始,所以白云环阶上人声鼎沸。
忘情颔首与旁边的修道之人抱拳,那人亦是笑脸相迎,这一来一去就聊了起来。
“前天才赶到天浮会场,这一路而来真可谓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幸得九巫十族大比精彩绝伦,不然啊这心里如何过得去。”那人一身轻衣,束发短短箍在后脑勺,脸颊前留了两撇头发,皮肤微黑,“忘了介绍,我姓马,单名一个焘。”
白游闭着眼哼哼了句:“盗马贼!马到成功!”
忘情赶紧给马焘赔不是,道:“我这朋友就喜欢给人起诨号,马道友还请见谅。”
马焘倒是脾气好,倾着身子寻着白游看了一眼,摆着手笑道:“我这名儿打记事起都被人拿来戏说,年纪小时还闹上几下,现如今已见怪不怪。”
接着他又说道:“有段日子,都喊我作‘成功’,弄得我都快忘了自个儿姓马了。”他自己也笑出声来。
白游也在笑,可眼睛却仍旧是闭上。
“看来马道友也是个妙人。”说完忘情就赶紧介绍了自己和白游。
“原来是红尘阁、剑一宗门下,厉害厉害。”马焘说的话令人不觉敷衍,“都说红尘阁门人如何如何,今日一见令狐道友,才发见也不过是比我小上一些的修者。百闻不如一见,诚不欺也。”
他看了眼依旧闭着眼盘腿的白游,一脸佩服,道:“白道友厉害,观战前这点闲暇时候还修炼,剑一宗果真不凡。”
白游不说话,心里窃喜,这个自以为是的误会甚为美妙。
“忘了细说,我来自风雷鸣动阁。可别往下去打听,宗门乃是无名小派,我想贴金就寻觅不得。”马焘对着两人狠狠抱拳。
忘情和白游一阵好笑,头次见着这样说道自家宗门之人。
“马道友你一个人来的么,都未有约个朋友?”忘情看着马焘身旁之人在他几步之外。
“听闻九巫十族大比时,我还在荒山野岭里乱窜,后面埋头拼命赶来,哪还想着约上朋友,我都不知能否及时赶到。”摆了摆臂,马焘沉声说道,“再说,一个人在荒原上跑,那种孤独太令人着迷了。”那一脸的沉醉神色令忘情很难不相信他的话。
忘情和马焘再闲聊了一会儿后大比就开始了,白游也恰好起身,三人也就认真看起比试来。
而一道来的十四人都各自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黎黎、孟清窈、花怜芳三女待在一起边看边聊;郭开和管锥在一起,恰好两人都对朱七氏有兴趣……待在一块儿也不是因其他,仅是观战之时更愿有个同道之人来交谈而已。
看了一会儿,白游也就闲不住了,说道:“江一氏这鏖战的本事真不小,真合了‘愈战愈勇’四字,只是他这把戏太恶心,当于调息后与越发疲惫之人再战。”
“原来那站着不动挨打的是江一氏啊。”马焘喃喃自语。
忘情道:“马道友,不会昨日看了一天,却不认识这九巫十族吧。”
马焘脸一下就红了,诚恳说道:“我就只知孔五氏,听说他们拟翼之术飞得有些快。其他的,我就两眼一黑啥都不知了。”
“此时与江一氏比试的,也就是冒着玄烟那人,就是阴六氏。你可得记住了,不然成功得待上何日啊!”白游说明之余不忘打趣。
“记住了!谢过白道友。”马焘乐呵呵,接着又说道,“要是在荒郊野岭里见着阴六氏,我撒腿就跑,绝不含糊、绝对不回头。”
忘情笑道:“马道友你提得最多的似乎就是个‘跑’字,难不成风雷鸣动阁很擅长身法?”
白游更是扭着头仔细打量马焘,他想起了那个夜行人。不过细瞧之后他就放心了,马焘比那人个头大上一些。
咳嗽了两声,马焘红着脸说道:“我进宗门受着的第一个教导就是:有多远,跑多远。”
“你家宗门真是别树一帜。”白游已找不到话来说。
忘情道:“我受着的教导倒是和马道友有些相近,打不赢就先跑,就做那秋后算账之事。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风雷鸣动就是指的跑得快。”听着忘情那么一说,马焘倒放开了些,“只有跑着的时候,最是舒服和轻松,仿佛身体都不属于自个儿了。”
“你这是着了魔。”白游忽地有了个想法,“我刚好有个朋友,身法也是厉害,最喜和人比试谁跑得快,要不要介绍你俩认识?”忘情知白游说的是每晚赴约与他较量的夜行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