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玩了好多天?”黎黎指着庭院里你追我赶的两人,极觉诧异地问着忘情。
为何每个人都特此一问,我不觉稀奇啊!
虽然如此想,忘情还是回道:“打你被关在临馆就开始了吧。可别当着白兄说‘玩’,他肯定会不高兴!”
“可这真地很像在玩啊!”赶紧捂着嘴,黎黎转而小声说道,“白大哥使得剑术也并非杀招之类,仅是想将那人圈进所布之剑网,待着那人挣脱外逃才使出剑花式将其挡回;而那夜行之人就更为奇怪了,一式攻招就未递过,身法也是厉害,贴着白大哥的身子躲避。竟用双手借力剑峰!更是艺高人胆大。”
忘情道:“你就当他们一个想修炼身法、另个想修炼剑术不就得了吗?”
黎黎再看了一会儿,道:“狐狸哥哥这么一说,还真是看明白了不少。白大哥是在演练被人欺近身来如何极快出剑,那人是在淬炼如何在剑光密布下寻觅逃得之机。”
“所以他们这并不是玩,而是在修炼。”忘情一锤定音,黎黎这时就没有反对了,而是乖巧地点点头。
见着黎黎认认真真地在旁观,忘情道:“你先看着吧,我先削个星轮出来了!”
黎黎“哦”了一声,都未察觉她从未听过星轮这名儿。
忘情也不打破,从纳袋里拿出几截圆木,再拿出小刀和斧子,就开始了一番砍削。
从学得鬼手伊始,忘情就做了不同之尝试,硕果颇丰。当年一眼相中这法门,诚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
可淡可浓的墨迹使得鬼手的变化更为诡异;钉指的旋转之力不仅巨而且疾,如今又可掺和进多道之旋转,破坏即是更上一层楼;太临自是不消说,本来就是因着后土之手而来的一招。
而忘情近段时日很是放松,有张有弛下他还真得了两个妙想。
其一就是晶梭行路诡异,若是鬼手能如他手一般使得那暗器之术和弯月之痕,那不就意味着更多密布敌人身周之诡迹。晶梭甩去,那人避开,鬼手却在起身后接住晶梭再扔。这一来一去,即可困人亦可伤人;其二就是他从孟清窈那儿得了对月轮详备之认识,连钟妃音都那般推崇,即便而今无法暴露,也没道理不换着法子演练。不加多想,他将就注意打在了星轮上。甚至他都臆想出太临所出的苍白之手拿着月轮的声威,而太临由情丝所出,亦是鬼手。
所以其上两妙想,皆涉鬼手。而星轮若使得好,晶梭、月轮更是无须赘述。
完全不知所形,粗糙而笼统显露,细致而一眼瞧出,历经三个阶段后,圆木被削砍成一个木之星轮,刚好手掌般大小。因着是由圆木而制,也就无需考虑被尖角之边划伤之可能,故而小些也无妨。
握住一个尖角,忘情拿起木之星轮认真端详,再用小刀精益求精地划了几下。十二分满意后,他将它放在一旁,复又拿起圆木熟练地炮制起来。
熟能生巧,技臻于娴熟。
忘情专注于双手一方之地,木屑不住纷飞,他挥刀劈斧如行云流水。待着伸手未够着圆木时,他才猛然发觉已做了六个木之星轮。
“终于停下了,我都不忍打搅。”黎黎拿起个木之星轮,左看看右看看,“这个倒是和狐狸哥哥用月翘捣鼓出的那玩意儿很像。”
“就是那个,不过它有了个名,叫星轮。”忘情伸手一推,木屑就顺着屋檐一泄落到地上,将器具收好,他才拿起一个把玩。
“星轮?倒是很贴切啊。”黎黎不怀好意地盯着忘情,笑道,“狐狸哥哥,你私自将其命名,就不怕我悄悄告知清窈姐姐?”
仰头笑了一声,忘情道:“就是她一锤定音敲定的名字,可不算我私自起名。”
“呜呜呜,你们背着我竟然弄出这多事,黎黎好可怜,被关了十来天成了与世隔绝的人。”
边说黎黎边用木之星轮扇扇风,刚才有些丢脸,她脸都红了。
忘情瞥眼白游还在庭院里挥剑追人,道:“今晚他们可别又未分出胜负。”
黎黎赶忙接过话来,道:“他们这样……修炼,还需分个胜负?”她又差点说出了“玩”字。
“有个奔头他俩也觉有趣些啊。”
“哪怎么分出胜负呢?”
“那夜行人衣服被划破,白兄即胜;那夜行人逃到院墙上,白兄即负。”忘情看着庭院里两道窜来窜去的身影,无不感叹,“他俩是逼着自己不断提升啊,那夜行人起初可未可不敢如此近身之游走,白兄起初也哪像现在这般自信回剑身后而刺。”
黎黎看了几眼,道:“还真是这样。白大哥以前遇着这样的要么就使出剑屏式来挡,要么就剑步滑开再折回而攻。”她还伸手比划了几下。
“光那么比划可没多大用处,要不我们去破庙里练练?”忘情蛊惑着黎黎,他顺手将那木之星轮尽数收进了怀里。
“我觉得好玩就比划了两下,可不是想演练这剑术。”黎黎使劲摇头。
忘情道:“当然不是练这剑术,演练水灯咒怎样?”
黎黎眼睛一亮,急忙点头。
然后两人赶忙下到破庙里,那些个圆柱成排成列的杵在里面,俱在忘情计划之内。
“怎么练?”黎黎很是激动,而且她深知忘情想的方法定然有趣。
“去那边!”忘情引着黎黎来到一个六根柱子两两成排之处,他指着所围中间之区域,“等会儿黎黎你就站在这区域中,不准出来,我会四处游走地扔出木之星轮。”
黎黎一下就懂了忘情的意思,她邀功似地急忙说道:“然后我就使出水灯咒,好让水灯拦下这些木之星轮。”
忘情拍拍她的头,笑道:“就是这样!”
“那就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看了十来天的巫书,终于可以活动下筋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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