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着纸鹤停驻,江之南抬头端详这片星光熠熠地黑色天幕,它与夜空似乎毫无区别,仿佛只是不小心早些出现而已。
“你这心境也太过可怕了,打了这久,发现依旧保持静如沉渊,点涟漪都泛不起。”江之南运起化纸为木术将纸鹤收进左手心的虹岫里,它也成了根鹤头棍子,“这天幕也不知能否捣得破?”
“可以一试。”孟清窈脚下轻点,带着复归原位的星珠朝江之南掠去。
嘴上虽是这般说,可江之南去无有破除这黑色天幕之想法,看似他被困住了,其实孟清窈难道不也是么?只不过在此天幕下,她的实力定会强上几分。
不过……本来就占过白昼之利,而今换了风水也是无妨。
江之南画出道风疾符印在身上,运起身法也掠向了孟清窈。两个在众人眼里本该远远斗法之人却是近身死拼的气势。
云台上,金受着大多人的眼光揶揄,即便是管锥和闻虚亦是如此,谁让他说“他俩打到最后估计也不会近到一丈之内”。
“可别这样盯着我,弄得我背心发凉。”金一双大眼打量四周,抱个拳赔不是,“我认错,低估了孟清窈的实力,以为她不会将江之南逼到近身搏斗的地步。”
忘情道:“看来金兄很看好江兄赢啊。”
“清窈姐姐会打败江之南那贼眉鼠脸之人,这可是你说的话。”黎黎笑眯眯地看着金。
“我觉得还是一半一半,刚刚江之南以纸为龙引得那多人欢呼,可这会儿也不是被孟清窈迫得收了纸龙。”郭开比划着以拳击手,“这实力嘛,得要打过才知。不打的话怎地也说不清楚。”
武虬道:“不仅要打过才知,有时还确有宗门相克之感觉。像我,就怕那种招式绵绵而积力的修者,整的我半天化不出弓与箭。待得能化之时,他的招式又顷刻爆发,将我拖入两难之境。”
忘情点头,他也心知肚明,就拿鬼手来说,就很怕火属光属之招式。当然这相克亦不是绝对,这个也无需赘述。
思索到此时,金才开口说道:“诚如忘情所言,我确是看好江之南,可那也是在摸不清孟清窈实力之前。而今我还是和郭开看法一致,两人胜算都是持平。”
管锥道:“真要说来,这两年来,黎黎和孟清窈才是进步最大之人。”
这话黎黎爱听,仰着头很是得意,还起身去拍了拍管锥的肩,那副“孺子可教”的神态让他哭笑不得。
“我觉得孟清窈会赢,原因嘛,我就是觉得江之南飞太高看着不爽。”白游忽地来了句。
忘情笑了笑,黎黎点点头。
“暂且放下猜测,往下看去就知谁胜谁负!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个所以然,这比斗嘛,往往瞬息万变。”蚩离耳听众人言、眼观浮云之台。
确是瞬息万变,两人近身交手之激烈不逊于白游和李莲渊。
借着繁之书里那些添作佐辅周助的纸符,江之南周旋在孟清窈附近,不断忽施瞬击。泽陷符用以拖住,再画以雷闪符成链劈去;浮空符暂且缓住身形,火爆符紧跟其后连连招呼;风疾符提速,急停符用以打乱阵脚……得益于连连使出土盾符、土墙符、水幕符这些简单之纸符,江之南别有心裁地使得巧、卡得妙,在他细心经营下竟收获了意想不到之效果。
不过孟清窈的近身搏斗之技的确让人咋舌,虽亦有使出滚星流溢拳,但借着九星一线堪舆成幕术的助力,灼照而来的星光不仅破坏力惊人,那眨眼即至之疾速同样也令人生畏。
水幕符在身后竖起片水幕,江之南往后猛跃而去,借着那一弹之力飞身反跃过孟清窈头顶,浮空符一出,土盾符挡住星光,再祭出三道纸符往下落去。
孟清窈仅是七星八光上下术就将三符所成之阵撩开,使得焰山吐云阵轻易就被瓦解。
江之南赶紧一个穿云符急落,就在刚刚停浮之处即是三星锥肆虐而过。土盾符又祭在身前,挡住了孟清窈踏步袭来的一拳。风疾符助力他极快蹿去,因着她已破土而来。
孟清窈就看着江之南留给她道背影,撒腿就跑带着灰衣飘飘、黑字摇摇显得格外滑稽。
立在树颠,江之南才转身回看孟清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总是情不自禁地跑到离对手远远的地儿,去了妖地还是未将这习性给纠正过来。
江之南在那儿无比自责,白云环阶上的人可不这么看。
“你注意没?两人近身搏斗时,孟清窈并未碰到江之南,而后者即便离着再近也并未出拳出脚,全是纸符作兵。”
“我眼未瞎,怎能不见?江之南可是来自纸兵道,想来用纸符对敌避敌早已根深蒂固,不过他那画符祭符之快令我好生佩服。”
“我倒觉得揽星阁的星光很是攻守兼备,那星珠悬浮脑后亦是显得格外仙气十足。”
“说到这儿,这姓孟名清窈的女子比斗之时格外灵气,好生平静,举手投足间都是有的放矢,一点不带紧张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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