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到两年前我俩并肩作战而今却拔刀相向,哎,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江之南抬起头做足了喟叹之态。
然后,孟清窈不和他再加言说,直接动手。
一道星光之柱灼照而下,吓得江之南头皮发麻地仓促躲开,跃上了另一个树颠之台。他未想到孟清窈这般火急火燎,不过这星光也提醒了他,这可是比斗,不然又会重蹈两年前的覆辙。他啐了自己一声,决定好好享受这场离开妖地后的比斗。
孟清窈一身蓝衣长袖素白裳显得淡雅有灵,而褶纹上泛着的星点加之悬浮她身周的九颗星珠衬得她缥缈若仙。
因着是白昼之故,众人可见九颗星珠相连之玄线,细细数去共有三十又六根。一颗星珠稍加微动,其余八颗紧紧跟随,诚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以前她的星珠颜色乃是不一,而今却全是朱红之色,每颗星珠不再浑圆,而是上面坑坑洼洼,有大片凹陷之平地,亦有凸起之高台。总之,这些个星珠与孟清窈有了很深的联系,都满是她淬炼之成效。
忘情瞥眼看到星珠之时,心底一震,更加仔细打量而去。
江之南凭空画个风疾符往自个儿身上一印就斜斜急掠而去,脚下踩着树颠,双手左右同画雨来符和雷闪符,再将它们推向追来的孟清窈。
脑后九颗星珠齐齐一亮微光,孟清窈以七星八光上下术应对之,两道细如小指的星光准确地照在两道凭空而画且来的纸符上。那道雷闪符被提到了高空中,那道雨来符被摁到了树下地上。
雷光闪闪,雨声急急,可一个成了白闪,另一个仅是湿了草地一摊。
这等试探果真是见不了啥底细,也真是奇了怪了,两年前怎地和这些猛人凑到了一块儿?哎,要是有个人顶在前面,我在后面安逸地掏掏纸符该多好。江之南心中如此想,可手上一点马虎也无,左手风疾符右手火爆符同时一画后甩出,前者在后,后者在前。
已将江之南囊括在星光可照之范囿内,孟清窈纤手一指,拇指粗之星光就灼照向两道纸符。
吃过七星八光上下术的亏,江之南又怎能不留下暗手?他心念一动,风疾符即刻冒出黄焰,而火爆符借着这突来之风势急急而蹿,不仅躲过了星光,而且去势汹汹地奔着孟清窈而去。
站在树颠之台上,孟清窈秀发轻扬,她忽地想起了钟妃音曾说过的一句话:不论遇上谁,就应当自己站在星空下,受着万千星辰之祝福。此时的她就当这树颠乃是绝峰高崖,她的心如同整个夜空一般沉静与自如。
星光再临,江之南微微一笑,手一抬就用叠纸浮云手遥遥控着火爆符凌空一卷,其后又如薄纸飘然绕过星光,再后却复又急蹿向孟清窈。她的脸丝毫没有惊诧之色,待着那纸符离自个儿不过一丈远时才堪堪灼照出星光,还是七星八光上下术,却是将其分作两半。
远远而对的两人不乏斗智斗勇,旁观之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还是这种比斗看着舒服,有些近身搏斗啊,眼睛起火了也跟不上。”
“离着这远,就是看得清楚明白。”
像这样的对话出现在了白云环阶上,不过各自有其看法,也不可要求众人喜好一致。
“江之南这会儿还在使繁之术里的纸符,他也太过高看自己了。两年而过,大家可都发生了诸多之变化啊。”金将辫子缠在了脖子上。
管锥道:“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和你结伴比斗胜算可是极高,因着这个自信格外之膨胀也再说难免。”
忘情问道:“江兄的纸符贴在身上真有那多助力?”
“那繁之术里的纸符虽都是简单不过,可多得犹如浩瀚烟云。交手之时,快上一分就能决出生死,可想他之助力有多强。不过这总会让人觉得他没得正面撼敌之本事。如果有人那样想的话,决计要吃亏,他只是喜好待在后面安安逸逸地甩甩纸符而已。”金侃侃而谈。
忘情点头,说道:“不过江兄没得多大变化,一直喜好吹牛皮。”
管锥笑道:“那家伙最喜欢把话说绝,有些时候常常把自个儿整得下不了台。忘情说得对,他就是喜好吹牛皮。”
“既然他喜欢佐辅周助,我们干脆如两年前三台试一般乱战可好?”白游满脸的兴奋。
他这提议,只有部分人同意。
“我们可还没下云台去比斗,你太不道义了。”薛小楼瘪瘪嘴。
蚩离道:“别图自个儿打得舒服就不管我们了。”
金道:“你这想打架的心大家都能理解,可你也不能腰斩我等之比斗啊。”
管锥道:“哎,等会儿乱战时我们四个先寻上白游,让他知道啥叫‘乱’战。”
闻虚不说话,他只是点了四次头。
“你有本事就说我啊,有本事就说我啊!”白游非常无耻地对着闻虚嚷嚷。
“白大哥你太不要脸,我得挪挪位置。”黎黎抓着忘情就换了地儿,蚩离也跟了过去。
“哈哈,果然还是我聪明,仅是一句话就换了个好位置观战。”
众人直摇头。
“不要脸……呵呵……白游不要脸。”李莲渊翻了个身梦呓道。
众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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