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虬看着那新奇的玩意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心中却是暗暗计量,切莫因着那奇怪之模样而将其看轻。
有着宝塔轮转玄武咒做着掩护,剩下的就是得设法欺近,他刻意保持离着那么远,也是防着近身。这念想在黎黎心中一出现她就决绝地拿起插在潭水中的忘情伞朝武虬掠去。
石像肩上的武虬一步踏空,紧接着一箭朝下钝击虚空,使得他一个跟头借力跃上了牛头。
立定牛头上就是一箭远远朝对面石像石掌射去,武虬心想再怎么也得试探下,有了称量才有把握。可他手下却并未消退,奔雷转向对着已然踩着石像而上的黎黎就是一辟易箭而去。
以水灯咒应付,黎黎伸手将一人高的水灯咒使劲推向辟易箭,同时她机灵地错步绕开更为疾速地朝牛头赶去。
弓弦如琴弦一般弹动,三支箭成一字缓缓而下迎向黎黎。
那辟易箭击中水灯之时,水灯轰然朝下砸去,反之那箭借着那一顿竟然箭镞倒向,箭羽四片一下燃烧,它竟迅疾地朝黎黎身后奇袭而去。
蹙着眉,左手抽出腰间的冷月鞭就抽了出去,虽是悉数击中,可那三支箭同样是暗用了箭羽叠燃术,俱是乱飞停驻后燃羽变向风驰电掣而来。
心中懊恼不已,明知有此奇术还简单待之,实在是不可容忍。黎黎银牙一咬,冷月鞭顺势缠在了石像手臂上,她借力一下荡开。
而早先射出的那作试探用的箭在飞到瀑布中间时就被从塔身里射出的水团击落,武虬心底敞亮了,那玩意儿和弓箭差不多嘛,如今只是得多加应付个“对手”而已。他身后悬浮的那四个箭筒悉数筒口朝前,其上箭羽如鳞。
折飞站立石像手臂上的黎黎毫不气馁,默念火方咒,腮帮子一鼓就将一大团火吐了出去,细细观之,其中全是火方密布。
奔雷一上一下带起了残影:往轮转宝塔那边前后射去两箭,分是顿身箭、明灯箭,都暗自附上了箭羽叠燃术;往火方就是三箭而去,辟易箭打着头阵,荡字四象箭紧随其后,最末则是顿身箭。武虬务求小心别大意。
在这个当儿,黎黎撇下欺身缠斗武虬的想法,毫不迟疑地跃身潭水上。心念控制着转轮宝塔,宝塔倾斜着射出一盏含有数个水滴灯芯之水灯。在空中灯芯悉数浓郁着海蓝之色,哗啦啦的一声,水灯炸开化作惊涛骇浪荡然席卷而去。再多变化的羽箭在大浪咒面前都是沧海一粟,其势不减地往牛头上的武虬呼啸而去。
可不想失了将周遭尽收眼底的好地儿,武虬赶紧运起了心箭枭要术,左眼一下变了模样,瞳子是鲜艳夺目的红,接连而外又是一圈素白。一红一白一道道相间地布满整个眼睛。
右眼一闭,武虬就将大浪纳入左眼。从他眼里看去,除了海之蓝外,那上面还有数十个红点,有大有小,其位置也有些凌乱。但再过凌乱武虬也得设法一一击中,因为那就是施展心箭枭要术的目的,即是找寻到弱点。
奔雷弓弦连连而满,武虬连连而出箭。在旁人眼里,错觉地以为他一拉弓就是几箭出去。
例无虚发地全然中的,武虬呼出口气,睁开的右眼满是得意。
大浪咒前浪离他不过一丈之近,却成了天崭。卷帘瀑布跟前下起了大雨,哗啦啦地潭水上起了好多浪花。
白云环阶某处,七位公子模样的人细心注目浮云之台上的比斗,神色各是不一,韦铮和其中那位头戴紫冠之人有说有笑,而站在边缘处的风川涯默默瞥了眼古熏然,有些五味陈杂。
亦是在白云环阶上,尤黎氏都盯着黎黎的一举一动,都想重新认识认识这个淘气的妹妹。
谈历沉声问道:“放在两年前,黎黎根本和谈历打不成旗鼓相当。我真是想明白这两年她到底是怎么修炼的?简直是脱胎换骨!”
蚩玥道:“这事儿怎地说得清楚。那些发自心底的改变本就玄乎,藏得越深越是来得汹涌而执着。”
武虬细细一想,就笑着转头看向了浮云之台。比斗还未结束,惊艳还在继续。
云台上的十一个人津津有味地看着黎黎和武虬的比斗,不时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或说道。
“武虬那家伙谨慎得不愿再有失误,这比斗啊,有时就得看谁失误少。”白游瞄了眼插着香的圆鼎,“不知不觉已过了有些时候了,剩给他俩的时长不多了。”他激动不已地摩拳擦掌,臆想抓阄成功。
李莲渊道:“到了这个地步,也该施展最大之本事了。”
管锥道:“黎黎这进步实在是太大了,看来这两年很是用心。”
孟清窈深以为然地点头,顺带瞥了眼忘情。
薛小楼道:“那轮转宝塔当还有其他功用,我看那海蓝圆台还在移动,显是酝酿着什么。”
金道:“他俩也是遇上了:一个不愿对手近身,另个偏生想近身缠斗。”
蚩离感叹道:“一炷香半个时辰,这一打起来就真是不觉时光易逝,也不知等会儿大家比斗之时又是何种光景?”
江之南笑道:“要真是打上一天一夜,也还是有些吃不消啊,毕竟大伙儿可都是没落下修炼。不过嘛,我这一身纸符傍身,可比你们要玩得久些。”
郭开道:“你这大话快吹上天了,说得好似催动纸符不消耗灵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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