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的角、撞、摆、挑、刺,第二场的卸,似乎都是为第三场做的准备。而第三场不仅是要庖丁解牛,还得隔山打牛,只是那“山”也是头牛。
这么一想后,忘情才知他有多取巧,可不仅仅是运气好。
没得后土之手和弯月之痕的话,忘情真不知如何破除此道考验。想着像蚩离那般一拳拳轰在通红铁牛头上,他就头皮发麻。
有了这些细想后,忘情也就放开了手脚好好斟酌苍樛在这考验中能做出何种之变化。反正是修炼,这般好的陪练,干嘛不紧紧抓住?
简单地考虑几个设想后,忘情急掠上狭路,照着前面做出相同的应对。
调息、历经考验、休息、修炼、反思,忘情有章有法地缓缓靠近洞天之顶。也不知过了多少天,忘情心底隐约觉得已然到了最末。对付完最后十几头铁牛后,三头通红铁牛总算是凑合在了一起。他有所期待的等着、看着。
铁牛齐声长叫,哞声来回涤荡在洞天,那些白雾如潮水一般消退,露出了洞天的真面目。
脚下是坚硬的石砖夯实的台子,忘情转身一瞧,身后是朝下没有尽头的石阶,那些他所历经的白雾成壁的狭路原先就铺设在那上面。
如果,起初都知道了这般遥远与困难,还会不会这样执着的走下去?忘情心底忽地冒出这样的一问。
也在这时,头顶之上的一个空洞洒下白光点点,落在忘情的身上后又轻柔地落到了地上。忘情伸出手掌接住了不少,柔柔的暖暖了。
随后忘情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石阶尽头的石台上。
在斗转星移被挪移的那一刻,忘情以为他此次的巫神庙之行即刻就该是宣告结束。可是,他错了。
白云蓝天其上,黄土飞沙其下,忘情站在石柱上。狂风呼啸,烟沙蔽天,他若有若无地感觉到黄沙漫天中藏着人,而且还不知一个。
难不成是又要作壁上观?念想一起,忘情就放不下了,在石柱上坐下后,他焦急地等待着。
黄沙偃息,忘情总算是看了个清楚。
一个蚩九氏的巫被近乎五十多个人围在中间,远远地瞧不清他们的长相,不过从巫的姿态来看,眼前的境况还算轻松。
熟悉的弯月牛角上金纹不少,看上去别有一番尊贵,忘情只打量了这么些后就不得不注意其他。
巫竟然先动手了,那气势如狼入羊群。然后他就给忘情演示了何谓高超的近身搏斗。
五指一伸如蒲扇般扇去,对手妄想格挡的动作在他忽然变向成劈的自然而然下显得尤为可笑。手刀劈在身上,巫毫不迟疑地合身欺前,肩头一沉后就那么一顶,沉闷的一声响起,对手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稍后就化作了黄沙一剖。忘情发现那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每一招都用得刚刚好。手臂一摆,.uuknshuo捏拳做锤,悍然地击打在对手手臂上,角力一吐,抓来就是回扯,空闲的右手一个手刀斩在对手脖子上,对手软倒地上,尽归尘土。满打满算,四个动作收拾掉一个。巫碎步一踩,如背后张眼睛似得躲过了偷袭,反手两指一并刺在来人腰间,拿捏得恰到好处,仅是一招就将敌制服。
巫不断地在战局里游走,一点不害怕对方还有如此多之人。
挥前欺拳,身子一躬,拳头避开迎来的手后如凿子般击打在对手胸口,极有自信地转身就是一脚撩开偷袭,追过去就是平平常常地一拳打出。顷刻间,两个对手化作黄土。
忘情细眯着眼,那巫已将弯月之痕和庖丁之技完全融合到了平常的一举一动中,即便是最常见最基础的一拳轰去,也划着玄妙的痕迹避开了格挡轻松地落到要害上,其结果就是支离破碎。
腰间,手腕,脖子,胸口,那巫就专寻这四个地方下手。
肘击对手腰间后,起身顺势就是一拳将其挑向空中,待其落地之前,复又二三其招破掉合围之势,慌而不乱地回身一脚后又蹿入敌群,黄沙又多了一抔。
这场战斗一边倒地继续进行了下去,忘情从头至尾没眨眼地将其看完。心中不免暗想,如果仅是为了让我作壁上观的话,这看完了不就意味着结束了?
切瓜砍菜一般结束后的巫转身抬头看了过来,忘情甚至连他的相貌都看不清,可是他嘴角上扬的微笑却格外惹人留意。
忘情心里冒出两个字:糟了!
轰的一声,石柱化为黄沙,忘情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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