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真是收获了好多,由庖丁解牛而来的庖丁之技,由弯月神韵而来的弯月之痕,然后往前了就不说……
巧思发于纤细,奇能起于微端。忘情打心底将巫神庙当做了位智者,她是本不会言语的书,翻阅某个缺角时也能引起共鸣。而剩下的,就是与她交流。你所批注的,不管对与不对,她不说,因那是你所思;你所联想的,不管关与不关,她不说,因那亦是你所想。
起身候着红烛燃尽的那一刻,忘情将眼前的白雾成壁的狭路深深的印在脑袋里,绕着右手旋转的月轮还是滴溜溜。
噗的一声,烛火消散。忘情飞身而起,踩着白雾成壁左右各一下地疾速掠向狭路尽头。这就是他细心观察后所想。
也亏得这份细腻,后土之手破土而出之时,他翩然落下,落地即使出流沙,身形一下被金沙成浪回推而走。然后一道道后土之手接连从金沙浪潮里冒出,竟有十二道之多,加上最初憾住通红铁牛的那道,共计十三道。
果然要快上几分,只是这灵气的挥霍也是多了几分。
铁牛不失所望的呼朋引伴,后面依旧跟着出来两头灰色铁牛,其上白点鲜明。獠牙又成了忘情另一双眼睛,贴着白雾成壁飞来飞去。不过,再往后,就生了变化,又跟着出来头灰色铁牛。
待着十二头铁牛狂奔毕至且再无动静后,忘情发见依旧还是三头通红铁牛,只是相间的灰色铁牛数目上做了增加。也不虞有他,弯月之痕、庖丁之技、月轮之锋,这三相合一让忘情应付得越发轻松。
红烛再现之时,忘情赶紧坐下调息。
这后面就有的忙了。按着这数目当是三个一次增加,待到排得太远时一定无法精确控制月轮,无法一次完美地使出庖丁之技,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下次就没必要再俟侯着铁牛毕现后才有所作为,放开通红铁牛就可开始各各击破,只是得更为小心一点。
红烛最末的火焰偃息之时忘情如离弦的箭一样踩着白雾成壁急掠向狭路之尽头,一点停顿也无地扎进了白雾中。
两旁依旧是白雾,蜿蜒的狭路却换作了笔直,不过这点不同却无有影响,铁牛途径弯曲之处根本就不会减缓其速,不然初次遇上时忘情何故吐了口血?
忘情蹿进狭路后就拼命地往上掠去,遥遥地瞥尽头的白雾翻滚,轻松地落在地上,熟练地接连使出流沙和后土之手。
通红铁牛如期而至,后土之手让它分寸不得前进。一声哞叫后,灰色铁牛应唤而来。獠牙从肩头钻出,游曳而出去观察它身侧的白点。比之前面那些更多,且分布更为松散。
将这些信息映在了眼里,忘情斟酌一二后果断挥出月轮,划出长长的弯月之痕后,它切中了第一个白点,然后按着他的描摹上切下割。他能感受到月轮对这酣畅淋漓的一组动作的欢喜,直击弱点,一击绵绵而又不拖泥带水。
解决掉一头铁牛后月轮旋转飞到忘情手中,他通过獠牙又看到了另一头灰色铁牛身侧的白点。w.knsh.
其后,就是不断重复这些。月轮每使一次弯月之痕和庖丁之技,忘情就觉他对它的联系多了些。同样地,他也对这两门所悟越发加深了理解。两者都具神韵,前者极尽曲之奥妙,后者极尽技艺之精巧。
如果能用月轮解决眼前的考验,忘情决计不会使用其他,原因很简单,他不可在分心操作这多后还掏出乱曰临摹白点。更明显的是,白点所连寓意庖丁解牛,这里面本就是带着韵味。并非只让“解牛”,而是让成为那个技艺精湛的“庖丁”。到那时,手中不过刀,眼前才不过是牛。
往上自得如鱼跃,往下自然如羽落,转折圆润,浮动细腻。
所以,忘情不得不用月轮去重复每一次攻击,以便能将这份记忆镌刻在心底,永不磨灭。
地上红烛摇曳火苗,虽然比之以前更为轻松,可忘情还是盘腿调息了一会儿。然后他就回想月轮切割的轨迹,感觉一下只出现很多,下一个刹那就消散的一个未留下。但是,忘情并不觉得空就是什么也没有。有些诗句,懂了就是懂了,没懂就是没懂。
润物无声的来,潜移默化的留,再悄无声息的走。完整地经历个遍,忘情觉得狭路这些考验,在他眼底已然不算什么。
如果那晚没见着弯月神韵,如果没有说不出理由地执着于想把它掌握在手中,忘情想都不会想到会有如今这般轻松和惬意的应对。
红烛一灭,忘情即刻蹿了出去。
就让我好好演练这庖丁之技,将要害风雨飘摇在行云流水之下吧,忘情充满斗志地竖了道后土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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