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不也有‘御剑千里外,取首招手间’的传闻么?御剑却有其事,只是夸大了而已。咒术也是如此,并未传说的那般诡谲,多是添油加醋,都失了本真。咒术最开始是为了治病,尔后才经年累月地发展成诅咒敌人。”
“后羿严格的说应该是后羿氏,乃是巫之一族,因其箭道称雄于世,所以也常用于尊称箭道高手。所以这般沿用或化用下去的话,也只得细加斟酌才得辩其中区别。”
“越地以南莽原无数,崇山峻岭,渊深水恶,以人而言那是凶险无法落足之地。可对妖族而言,那才是他们的家园。巫之氏族或多或少都与妖族往来接触,也从他们学到不少东西。”
“南越道门的形势?就那样呗,还能怎样。即便在世俗,南越也是跟难啃的骨头。即便易旗全境,也不得不面对不同部落汇成的繁杂风俗习气的冲击。过往地域都是鲜少对南越动武,就是出于这个考虑。所以,你可以想象,我们巫根本都未参与进南越道门。这么说也不大恰当,毕竟我们才是这片广袤土地的守护者。只是有大事的时候,他们不算我们;我们有所察觉的变故时,也不会知会他们。”
“势力比较大的啊?当然是我们蛮山蚩九氏和横山尤黎氏。真要说仙门的话,闹腾得比较厉害的白骨道可算声隆威盛。忘情你也是好笑,要真是比起来,谁人敢和红尘阁比?每代都悉数渡劫成功,所降的福祉也不知让你们宗门所辖洞天福地达到了何种地步。什么?你不知道?以后回去无事多逛逛就知道了。”
夜色降临,蚩离熟稔地将小船靠在洲渚旁。唤醒了黎黎和白游后,他就四处寻找柴火。忘情坐在船舷上,鬼手伸进水里,抓鱼、破鱼、洗净悉数完成在水下。
黎黎站在船尾伸手接住鬼手递来的鱼,说道:“哇,又要吃美味的烤鱼啦,实在是太好啰。以前吃的鱼真的是对不住鱼,白白地浪费了。”
“黎黎也接下我的啊。”白游偷懒地还待在船篷里。
“好嘞。”黎黎伸手又接了一条,仔细打量了下,将小点的留给白游。
“火生好了,快过来吧。”蚩离一阵吆喝,脚边燃起熊熊大火。三人俱是窜了过去,蚩离递来四根削尖的树枝。
四人烤着抓来的鱼,忘情不是往上面撒以佐料。噼里啪啦柴在烧,四人就着夜色细细咽下烤鱼香嫩之肉。
站了一会儿后,四人躺在了岸边草地上,看着不知何时已然悄悄出现的月亮。
“和你们一起太好了,不耽搁修炼又能吃得美美的,实在是太舒服啰。”黎黎翻了个身,在草地上滚来滚去,“从未过得如此充实,感觉是在同一个地方却进了另一个莫名的世界。 ”
“忘情这手艺不得不服,以前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烤鱼。看来常常吃鱼,也并未犒劳下自己。后面我得好生学学这个,至少行走道门之时不愁饿肚子。”蚩离无不感叹。
“有的是机会,不是说此去蛮山道长路远么?这也休息够了,大家还是上船赶路吧?”
其余三人也都起身跟上了白游,忘情自觉地蹲坐在船尾。
“忘情,后半夜喊我。”白游说完就掀开了竹帘,蚩离和黎黎也鱼贯而入。双手叩在船舷上,鬼手猛然而出,紧紧抓住了船桨。哗啦哗啦地搅动出两道水花,小船在水面上急急而过。忘情可是对鬼手寄予了莫大的期望,想想后土之手的防式之金坚,也就不会小觑鬼手精深后的玄冥。
月色下,碧波上,忘情静心揣摩鬼手的一挥一动,苛求着细腻,修正着粗糙,留下的感悟和反省一点一滴的汇拢。海以藏水纳河而见阔,天以包星悬月而见高,凡事亦然,没有平白无故的成功,同样没得莫名其妙的失败。
南越之南果然聚集有妖族,只是当年的记忆并无那么鲜活,即便是楚地的经由,也仅是鲜活清楚在七情渊附近。不过从血脉里得来的月轮却并未有多大触动,想必离狐部还很远。
手腕微微一抖露出了上面的紫青竹链,忘情喃喃自语:“四十九块竹片,紫色二十五,青色二十四,不会那么简单吧?”
被水花声惊醒,忘情将疑惑抛在脑后,身上留下的物什隐晦的太多,不过都是为着他着想,总有去探求真相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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