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窈这么一说,忘情头中一下涌现出好多对话,虽是零散却都是记忆最深之处,不然也不会宿醉后还能将其回溯。三人昨晚就手状法门天空海阔地聊了一通。蚩离觉得像排山派那样的云弓玄肤赤筋手很有局限性,如是近身游斗的话,那双手反而成了累赘,如是撂远施法的法,倒真是如虎添翼;郭开也是同意这点,云弓玄肤赤筋手即便练到化境,依旧还是要合于双手。两人就手状法门和招式进行了一番争论和奇思妙想,忘情自然也加入了他们二人。有些想法即便是个笑话,可依然会提供一些建设,再者,将不可能变作可能,起初在他人眼里本身就是个笑话。
“那时我们是在争论手状法门的一些变通吧。交流下来才发现郭道友和蚩道友有很多不错的想法,看来道门果真辈出卧虎藏龙。”
“怪不得提了那么多‘手’,你们还真是有心,喝酒的时候竟也不脱修道范畴。”孟清窈很是佩服忘情他们,心中不免戚戚缘何天秀星君的星光连影术无人承继,可能真如师傅所言,是少了那份用心吧。
黎黎诧异道:“蚩离大哥干嘛掺和进去?据我所知,蛮山蚩九氏可没得手状法门呀。”
“蚩道友于淬炼身体很有心得,再说好些法门招式都是殊途同归,我和郭道友也无非是想多多摊开些路子罢了。”
“巫对身体的理解的确独到,蚩道友所言,也就是术业有专攻。”孟清窈笑着拍拍黎黎的头。
“招式法门的理解和精深并非一日之寒,只得有一点挪一点,所以平素我也常留心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与郭道友他俩这种交谈也不失为一方法。”忘情恨不得就将乱曰从耳郭中取下来,好生写就心中所想、耳旁所听。
“看来令狐道友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孟清窈靠在树上,抬头任穿过树隙的光洒在面上,“就如我们在观星台上遍览群星一般,心不静眼不定的话,它们就只是闪耀苍穹的灯而已。”
观星台,忘情一个激灵,那不是谢师兄常常去的地方么?
黎黎笑道:“还真不知道你们昨儿是弄得这些,为何年长一点就这般不同,我都不想长大啰。”
被黎黎的话逗乐,忘情说道:“金道友不也是也和薛道友交流了一番么?我看他们那状态,不也是很有收获么?”
“哼……不理你啰,说得我好像一点向道之心都无。”
忘情和孟清窈相视一望,都笑了起来,黎黎看他俩这般对她,嘟着嘴别过身子。
“江道友把话说太大了,和金道友喝了没多久就败下阵来,又想去捡着软柿子捏,一圈下来后将小寐的薛道友给摇醒,本想在他身上找回些自信,没想到踢到了铁板,薛道友下了死心豁出去大喝海喝。”孟清窈这般一说,黎黎就转了回来。她就是个喜欢听故事的小女孩而已。
“我怎么没看到这一幕?太可惜啰。”
忘情对着孟清窈会心一笑,说道:“无知者无畏,薛道友醒来后决计再不愿喝酒。至于江道友,谁让他不安好心?”
“这就叫咎由自取。”
“对哟对哟,就是咎由自取。”黎黎脸上笑得像朵小白花一般,“令狐道友,你对赢下三台试有何感想?”黎黎忽地话锋一转。w.uknsh.
“很好的交流吧,排山派的前辈规范得很好,基本免去了不必要的矛盾。最末那十里水路其实并没前面的比试来得讲究,不过那样才好,毕竟不是生死之斗。”
“可你和白道友还是赢了大家,尤其是那把巨剑,好生霸气,看着就觉难以匹敌。”
“要是黎黎也会这么一招的话,该有多好。以后就再也没人嫌弃我个头小、年纪小啰,再嫌弃的话,我就吓唬吓唬他们。”
“那招可是白兄潜心创得之招式,即便现在,也还在不断完善中。”
黎黎双手捧脸,说道:“人家更加羡慕啰,真是的,为何剑一宗和红尘阁的弟子都这般厉害?令狐道友的那片疯长樛木的招式也好生厉害。”
忘情也有些得意,谁人也逃不离别人夸奖的自喜,平和地说道:“其实没什么的,你们也自创了招式,就会明白。有那么些时候来的灵光一闪,真的不讲道理。”
“那时我一定会记着令狐道友今日之言。”孟清窈被一道阳光亮眼,“我们这聊了有些时候,怎地再无一人醒来?”
“昨晚太疯了吧!这三台试一别,以后相见也不知会是何时?”忘情感叹道。两女也都停下了嬉戏,略有清冷弄眉。
“道门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到横山藏了位命巫还鲜少人知,小到随处出了个秘宝就蜂拥而去。”孟清窈盯了眼抱着她的黎黎,又看了看忘情,“不过,有缘的话,总是会再相遇。”
“是啊,有缘总是会再相遇。”忘情的双眉也爬上了清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