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楼与管锥不知何时打成一团,孟清窈、黎黎两女寻着谈历战到了一块儿。而酒鬼道的李莲渊此刻已不在后台,忘情踱步边缘一瞧,他竟在下台与白游、蚩离、闻虚混战起来。干城派的武虬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边上,瞧那乱转的眼珠子,并不安份地做个局外之人。
“各位年轻后辈,马上就是最末十里水路啰,抓住这时机吧,落水之人即为落败。可不要动了火气,大家就愉快地角逐出个胜者请客吃喝吧。”丁抗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让每个人都听见。
尤其是武虬,耳根子一动,眼里的狡黠一闪而没。
这三台试的奖励虽然根本不值一提,可也无人有退出之举。丁抗提醒之后,三个台上的气氛都微妙起来,都怕一个失手下就被人踢出台面。当然,变化不仅仅只有这个。前后二台靠近下台缓缓下落,三台终是连成了一片,像个发光的竹筏在齿江上悠悠然然。
“哈哈哈哈……”白游地祇往后一撂使出剑屏式挡住了蚩离的偷袭,转身追着他而去,“我就知道会这样,断不会让人钻空子。忘情快些过来,让我俩将这些人悉数打落水中!”
在合台之时忘情就踏着梦蝶步掠上了下台,瞅着武虬在那儿装傻充愣,佯装跟着白游围剿蚩离。鹤鸣闪身,光寒再递,武虬就地一滚就被伺机候着的心毂给带入了水中,那笨蛋没得退路,坐在下台边缘上装神弄鬼,反倒被忘情利用。
“缺一!”丁抗的声音响起。
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惩罚一样地闷在江里,武虬终是没耐住好奇,冒出江面后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望向台面上,慌乱中被身下冒起的白光吓了一跳。那光将他顶出江面,如草垫子一般大小,就是三台试上的一块青岩。武虬才心安理得坐下,正真地当起了老僧。
“缺二!”丁抗瞥了眼落水的郭开,那小子被薛小楼和管锥合计弄下了水。离着武虬下水不消片刻就再下一人,众人都噤若寒蝉,细心留意周遭之人的微动。
郭开憋屈地坐在青岩上,来回瞅着忘情、薛小楼和管锥。蚩离摆脱掉白游后与金汇聚在一起,两人追着江之南而去。
白游拍着忘情的肩,说道:“要说这架啊,永远是下一次最爽。可今儿也是难以磨灭掉记忆的一场。”
忘情说道:“早些结束吧!今晚我也上上下下地打了个够。”
白游豪气地说道:“放心吧,决计要不了多久。”
近乎半晚的时光众人都是在三台试上鏖战,对交手之人的实力多多少少早已隐约地有所感受。时至今刻,都无一待在原地静候不动之人,多是在三个台面上掠起身法躲来躲去。
当然,有人显然是看不得这个不热闹的场面。白游窜到下台中央,抬手就使出了剑花式,剑峰螺旋般肆虐拔起三台之上,比之他初来乍到所施展地强上不少。这就是剑一宗的疯子,越是打下去,越是难以估计。
众人都屏气凝神地躲避突袭的剑峰,忘情就趁着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U将蚩离一脚踹下了台。在空中一个跟头翻身立在齿江上,蚩离疲惫地坐下。他也是消耗太多,先是遇上忘情,后又是白游,都是硬茬。算得上因着忘情的缘故才施展出名曰犇的绝技,无关输赢,这就是他最大的收获。所以被忘情偷袭得手,他也只是平淡一笑,饶有兴致地当起了观众。
“缺三!”丁抗三人不得不多加注目忘情和白游,落水三人中有两人都是因他俩才落败。
见着忘情得手,白游也不甘落于他后,地祇骤然而舞,曲润成列的剑峰猛然拔地而起,倏忽间朝扎堆的闻虚和管锥砸去。不顾额头上的虚汗,闻虚催动雷煞悍然朝剑峰激射而去。
台上一时轰鸣声大作,土屑纷飞,石块周砸,管锥掏着黑棍不断挥舞,将近到两人身旁添作威胁的石块悉数打碎。两人格外留意眼前烟尘的一丝微动,眼皮底下一道剑光冒出,白游欺身而来。
对着两人下盘就是一招剑轮式甩出,锋锐切割的剑屏成轮而去,两人赶紧分头逃窜,白游连挥出两记剑旋式,横摆的剑峰朝两人追去。
脑后如长了眼睛一般,管锥就地一滚,巧巧地躲过了白游的算计。双手一撑准备逃窜,自嘲地摇了摇头。双手撑住的哪是青岩的台面,而是晶莹的冰雪。别头一看,冰离在他脸旁对着他嗤嗤笑着。
白游及时赶上,将管锥友好地送滑到水中。
闻虚忽地出现在白游身后,对着他背心就是一拳。
“缺四。”
“缺五!”
这瞬息万变的战局,的确是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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