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和白游两人随着流船走走停停,船上擂台上的争斗亦是精彩纷呈。
流船顺齿江而下,终是到了决胜之地。十里的河道,近乎都只有四丈宽。比试之人不再敷衍试探,打这时起,就是真材实料地动刀舞剑了。
这十里的水路,让忘情和白游领会到了什么叫否极泰来,暂时的上风稍纵即逝。丢了的人想再次抓住,抓护的人又不想松手。所有的同盟一时瓦解,随便两人即可成为同盟,也可立马反目。除了那种结伴而来之人,其余都是靠他不住。
绳索飞出,终点停驻。两个擂台余下五人,三二结伴。失败之人抱拳恭贺这五人,大家各凭本事,即便能捡漏子,那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舱室之人悉数上到擂台,一群人就蜂拥着涌向岸边。
从观战之人的言语中忘情和白游知晓了流船载擂的规矩,守擂成功之人将得到的钱财一部分拿出来请客吃饭。这点钱财,没人会在意,毕竟得了所有份子钱的大半。参与比试之人,赤色背篓之人,流船舱室里的人都汇集在一起,不管认不认识,今晚他们将聚在一起把酒言欢。
观战之人也跟着同去,此时天色将黒,赶夜路回去已然不可能,还不如跟着众人一起去壶口。整个齿江只有此段最窄,过后不仅复又突兀变宽,而且江水忽地飞泻湍急而下,两岸也多是山体掩遮,所以建于此间的城镇得名“壶口”。不错,壶口所辖的齿江窄处总计有二十里左右,可在流船停靠之处前面约莫两丈外,横拉着一拦江铁索,铁索上绑着径约一尺之圆木,圆木相间不过半尺,连个小儿都钻不过。拦江铁索再南下十里就是壶口瀑布,飞流直下,乃是越地名景之一。
“忘情,要不要我们也跟着去看看?反正此时也没事可做。”
“不急不急,站在这儿等会吧,不会没事可做的。”忘情望向流船,若有所思,“等着天黑之后,我们再做打算吧,白兄,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今晚你可以放开手脚好好打架咯。”
“真的?”白游顺着忘情的眼光看向流船,明白了过来。此时的流船吃水线已然改变,比之众人离开之时,也浮上了不少。看来真是忘情所觉那样,流船下果然藏着个什么。而在众人离开之时,它已然脱离船底。
忘情转身领着白游藏在了树林里,虽觉并无危险,可两个人傻傻站在江边也有些可疑。
白游可闲不住,双指并拢,回忆着刚才所见的精式妙招,趁着鲜活之时,赶紧演练。忘情已然靠着树干坐下,闭上双眼将众人的表情一一显现心中,揣测当时他们心底的情与欲。
白游瞥见流船的变化,赶紧唤醒沉思的忘情,两人起身掠向岸边。此时的流船周围冒出淡淡的雾,渐渐变浓,最后竟将船身包裹得严丝合缝。也就在此时,仿佛有一无形之巨口,一下将流船吞入水中。
江水下一块光亮之物出现,方形,三丈之长。它下潜穿过拦江铁索,缓缓地朝齿江之下移动。
忘情和白游脚下一错,紧紧跟着它。
过了没多久,两人就听到轰鸣之声,白游赶紧放慢身法,示意忘情前去查探一番。两人都已猜到前面是何情形,忘情前去无非为了给白游指条便捷之路。
掠身到齿江断水之边缘,立在悬崖边上,一旁即是磅礴而下的江水。两边的山体与瀑布合在一处真如壶口,也可能是因这个的缘故,轰鸣之声在远处听得不甚清楚。
眯眼四处张望,恰好发见一处缘着山体而下的小路,却不是践道,而是直接开凿于山壁之上。
“怎么样?”白游在身后大喊。
“的确是瀑布,而且很高。”忘情右手往山壁凿径一指,“那边可以绕下去,白兄快去!”
脸上挂着一丝惊恐,白游折身朝忘情所指掠去,齿江里的方亮之物在水里不加变化地挪动。眼看着此物要拱出断流处,忘情将归兮一撑,纵身跃下。也就是在缓缓落下的时候,他发现壶口瀑布滩涂之旁忽地出现了人影,概略一数也有十多人,有男有女,亦能隐隐察觉出他们都是修道之人。
那些人显然也都注意到撑着伞从空中慢慢飘下的忘情,也只微微诧异于忘情的面容,就转头仰望方亮之物。忘情瞥了眼疾速赶往山壁之下的白游,就放心地观察起方亮之物来。它冲出瀑布后,飘飘然地悬在空中,朝齿江之水划去。光亮渐渐大作,不仅如此,四边上还出现许多玄色符文,忘情竟也能看懂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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