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儿算不算迟到?”林筱诗将一袋子沉甸甸的真金白银掂量在手里,“不过来得也是及时,你们不知道多少人慕名来看香姐。”
“筱诗,快去把钱袋收好,别一副财迷模样。”香若秀沉声说道,林筱诗吐了吐舌头,乖乖地照她说的去做,掀开帘子,去了里间。
“白兄今晚怎么这副猴急模样,难不成有什么好事发生?”香若秀随意拨弄桌上放着的筝弦,“你们听听,这个怎么样?”
香若秀美目泛波地盯着双手,纤指如云一般卷在筝弦上此起彼伏、挥洒自如,筝音涤荡开来。忘情和白游同时闭上双眼,摒除杂念细细感受。
也不知是一刹那还是很久,忘情和白游睁开眼,眼帘里出现的就是香若秀和林筱诗的笑脸。白游端起桌上沏好的茶就是一口饮尽,如牛嚼牡丹。
林筱诗有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
忘情和白游相视一望,白游会意地先开口说道:“我听不出曲子之优劣好坏,不过这其中的意境嘛,简直是太好了。看来若秀近来所悟不少嘛,竟然在曲子附上了五行之属。”
林筱诗满意地回了白游一个微笑,然后与香若秀就定眼看向浅浅喝茶的忘情,忘情感受到两人的目光,放下茶杯,说道:“姐姐这手法大有可为,如白兄所言,既然附上了五行之属某些意味,那么施展五行之术也是不在话下,可以这般走下去。不过,我觉得还是手法更为重要,曲子的话,秀姐以后可以慢慢研究吧?”
香若秀点头说道:“曲子的话,可不知我一人,姐妹们都能帮忙,这手法的确重要。也亏了那‘秘宝’,不然也不会融会这般感悟。”
白游笑道:“我就说吧,这音律的玩意,弄不明白就被去插一腿。人啊,一是得知足,二是别好高骛远。”
香若秀和林筱诗连连点头,这点就无需累述。
“对了,若秀你刚问我有什么好事发生?”白游指了指忘情,“忘情又打听出了些于我们有帮助的事,可非得等到晚上来你这儿才给我说,真是气死我了。”
“你一个下午睡得那么舒服,起得比我还晚,这还叫气死你了?”忘情反唇相讥,香若秀两女一听,忍不住地笑。
“我心里的气……你们是看不到啊。”
林筱诗笑道:“忘情你就先说说吧,再不说,白兄得了心病可咋办?反正我和香姐也想听听,难不成是何种秘闻?”白游也不瞎闹了,赶紧正襟危坐。
“不是诗姐姐所说的秘闻,不过里面的确有可以深挖的秘密。”
“你这么一说,我更加感兴趣了,香姐是不是?”
“嗯……”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打扰忘情说话,我都憋了一下午了。”白游板着脸,香若秀两女赶紧憋住笑意。
“十五年前,那一年楚地发生了一件大事,当然这不是道门里的大事。楚地东北,也就是如今岑山沧水附近以北一带,被夏国侵占。直至今日,那片土地都紧紧握在夏国手里……”
“就这样?”白游插嘴打断了忘情的话。
“白兄你真笨,显然不仅仅是这样啊。”林筱诗赶紧落井下石,谁让白游刚说她来着,小女子可是很记仇的。
“白兄你还是让忘情继续说下去吧,可不要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不然忘情可没得心思说下去了。”
忘情很是配合香若秀地板起了脸,白游尴尬地笑笑,拿过茶壶给忘情添了茶水。
“贾大少,就是贾不二,他家不是楚夏两地都有所经营么?这个夏地,我想就是指的岑山沧水之北。而十五年前,那儿还是楚地,贾大少的父亲,从那儿回来的路上……死了。”
“死了?”香若秀皱着眉,直击核心,“这事是在夏国侵占楚地之前还是之后?”
“不巧正是之前。 w.uknsh. ”忘情呷了口茶,沉声继续说道,“还不只如此,安王的夫人,也是在这之前忽然身死上荆……”
“云舒的母亲……”林筱诗喃喃自语。
白游也不复以往的嘻嘻哈哈,略带猜测地说道:“忘情你的意思是这些事背后有黑手?而且极有可能是太苍道?”
“没有哪怕一点的确凿事实可以说是太苍道,说到底这还是两国之间的争斗,只不过太苍道肯定有在后面煽风点火。
“想想那晚围困我们时的情形吧!太苍道的表现太不正常了,将钱聚带来上荆,完全是想借刀杀人,我们如果恼羞成怒地一通杀下去,难免不会将岑山派和沧水阁的门人给弄了,然后……你们觉得岑山派和沧水阁会像太苍道和狱门那样不顾及门人的生死么?这样一来,楚之东北唯一两个仙门就会将关注全集中到我们身上,这对谁最有好处?
“而我仔细找贾大少的手下打听了,贾大少也去了楚之东北,隔着沧水面对岑山风风火火地广开商铺。想想他在上荆的那些楼阁的名字就知道,至少贾大少很清楚当年他父亲身死很是蹊跷,这样我们也有理由相信郡主的母亲也不是意外……”
白游沉重地念了出来:“望归楼,不弃、不离客栈,不忘亭……”
香若秀和林筱诗也都是聪明人,正如忘情所言,虽然没得确凿的证据,可这番揣测偏生又这般相合。
“贾大少啊,他嘻嘻哈哈大大方方的表面下不仅有一个通透的心,而且还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忘情沉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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