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再有酒的话,真就完美了。”忘情轻声说道,刀子一个激灵,闪亮之狗眼直直盯着白游的手。
“我有酒。”白游举起玄湖,摇晃着头。
刀子举起狗爪,摇晃着头,深沉说道:“我有故事。”
一人一狗一起叹息:“哎,寂寞啊。”
忘情打破他俩的沉思:“别待在这儿了,找个地儿去喝酒听故事吧。”
“对哦,走,我带你们去个好去处。”刀子狗眼频闪,撒开腿就跑了起来,转过狗头一脸傲然看着忘情他俩,“我是只有故事的狗,你们就追着我的故事吧。”说完就朝密林里跃去,忘情和白游自得紧跟其后窜入密林。
他们走后,密林中树叶也是簌簌轻响,似乎连风也离开了树林。出头鸟总得有人愿做,探路石总会有人去投。
不过这些,忘情和白游就不管了,于他们而言,欺负到头上了就得予以雷霆之反击,仅此而已。太苍道于忘情之恩怨一清二楚,可狱门与白骨道,就值得细细考量。可偏生这段日子头上压着个楼船泄宝,借着这个玄虚行以龌蹉之事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忘情就不再深究,将这些个想法暂且放下。
刀子带两人去的地方的确是个好去处。
这当是在上荆西边,亦即郢山山麓,山谷薄丛遍布,青藤纠葛。很难有人会发现其中有条小径七转八拐的通往尽头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狗两人就相继走了进去,消失在密绿层翠中。
通过直直的数十丈的缝隙,终是别有洞天。一个不大的涵洞出现在忘情两人眼前,就似石窟一般,宽约三丈,高约四丈。顶上石笋不大,只在角落里有几根垂得特别长的,其下恰好一个天然之石盆,看着就像一座山被削平了山头一般。天然之石盆里承着石笋滴落的清水,一点一滴漾其水波。
“刀子,这地儿不错嘛,你是怎么找到的?”白游踱来踱去,东瞧瞧西看看,那模样也很是满意这么个隐蔽之所。
“这是一个曲折的故事,我现在不想说。”刀子骄傲地扬起狗头,鄙夷地望着白游。
“这儿一点也不潮湿,甚至还有些清爽,真是个好地方。”忘情摸了摸了洞壁,又去到角落掬了捧水喝,“哇,好清凉好甜,白兄你来尝尝。”
白游也掬了口喝,嘴巴使劲抿着,瓮声瓮气地说:“真的很甜。刀子你还真懂得享受。”
“享受个啥,把酒拿来,忘情说得好,有酒有故事。”
“可是没酒杯啊……”白游席地而坐,逗弄着刀子。
“别看我,你以为一只有故事的狗还会带上其它么,他只会带上故事。”刀子沧桑地说道,还别说,那模样让忘情和白游竟然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故事就如酒一样,越酿越是醇香,所以……”刀子爪子往地上一按,虚空中裂出一道口,吐出三个酒杯,“快点满上,快点满上。”
这一夜太过离奇,打了两场架,和一只狗喝了一场酒,忘情有些无言。看着眼前两位相见恨晚抱在一起的一人一狗,忘情更加无言。
滴滴的石笋漏滴声,忘情端着酒杯浅浅喝了一口,心中泛起不禁思量。
“为何太苍道名脉未来,显然是有所图谋。他们所为不可能仅仅是楼船泄宝一事,这事儿搞不好就是他们的幌子而已。联系卫权添作安王府客卿的话,搞不好太苍道是在算计楚国皇室。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得好好斟酌下。不过那片赋文所讲确为音律之事,太苍道门下有深谙音律之人么?我也是蠢,名士中当有如此人物,那名脉也逃不掉这窠臼。这样的话,又会让人更加确信了……”
忘情眯着眼又浅浅喝了一口。
“夜漫长,酒太香,只怪当初月下伤,无觉此今心思长。”忘情吟了首小词,U ww.kanshm道尽惆怅。
当初之伤所积至今,酿得一坛深沉。
“慕容依依,你为何不与白骨道的师兄们一同作战,添上你这么个助力的话,不就能一举拿下那两人,你置宗门的命令于不顾,你可知罪?”
“宗门只叫我打探镜室之所在,未叫我探求秘宝,更未叫我去与红尘阁、剑一宗之人为敌,如果你们有本事的话,就自个去啊,这儿可不是东夏地域,而是楚地,你们不知楚地缘何仙门道派稀少的缘故么?你们武氏一族本就惹上了红尘阁一个弟子,没讨到好,又打算惹上另一个?我听说狱门最近老死人,也不知鬼推磨推久了的话,会不会被磨砸死?”
“你,这般狡辩,果然和你师傅一样的货色,都是不干不净巧言令色之人。”
慕容依依背过身,嘴角阴冷,笑嘻嘻说道:“徒弟不像师傅还能像谁?不过,我可提醒你们哦,令狐忘情可不是云紫婵,你们能从她那儿捡下一条狗命,在令狐忘情那儿的话……你们好自为之吧。”
“既然你想学足你师傅,那就躲去一边风花雪月吧,不要参与秘宝争夺一事吧。记着别把名声弄太坏啊,不然以后别人会嫌弃你。”
一阵阵嘲笑之声传来,慕容依依娇媚地离开,双眼横溢恨意。
“师傅,也不知那多年你怎么熬过来的,是为了我吧。虽然她们不仁,我也想对她们不义了。可是,这样的话,我们师徒俩更是难存于宗门……令狐忘情,你会怎么做呢?”
而她所念叨的人在洞窟里已然沉沉睡去,旁边一人一狗亦是呼噜呼噜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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