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再说吧,我也拿不准注意。”忘情轻声说道。
“不过,我们去上荆后定是各自开始红尘历练。只消以后大家天南海北能一言而赶赴就成了,聚散终有时,难逃其中。”香若秀一番感慨,忘情亦是心有触动,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还好白游无有感叹。
“你们两个说道哪儿去了。要我说罢,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人生在世,不得白游。以后的事儿以后说,如今的事儿如今搓。”白游身板立直,“话说镜室为何一天一人只能进入一次?”
香若秀一愣,回道:“一直如此,毕竟有所消耗定要有所回缓才行啊。怎么,白兄发现镜室的妙处了吧?”
“那是当然,没曾想你们粉骨道还有这么个秘地,对那些喜好钻研招式法门的修道者而言,简直就是洞天福地。”
“秀姐,既然有这么个好去处,缘何你们不常去?”
“哎,以前都没怎么上心在修炼上,倒是钻研丝竹音律较多。可这一饮一啄,哪有说得清楚。即便是镜室,从门中记载看来,最初也并不是作为演武室……”
“那是作为什么?”白游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前倾。
“作为……矫正舞姿之用……”香若秀唯唯诺诺地说道。
“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这镜室如果是在剑一宗的话,门中那些老怪做梦都会待在里面。”白游身子坐正,十分之惋惜,“不过这也想得通。最初剑一宗的剑门纯粹是图省材少料才那般构建的,没曾想后面就发展成约战比试的名地。我剑一宗也因此缘故,赚得个钵满盆满。虽说灵石此等皆是外物,聊胜于无啊。而且,忘情在这儿,最为耀眼传奇的当属他们红尘阁的开山祖师,那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极致。”
香若秀听白游一言,也明白了过来,他只是拐着弯劝她们多加努力而已。心里也自是感激,对着白游微微点了下头。
“不过白兄啊,那镜室并不是万能的,只能演练一部分招式法门吧。无所不显的话,也不知会生出怎样一番场景。”香若秀若有所指地说道,越到后面越是喃喃。
“难得白兄一番弘论啊。”忘情赶紧搅和香若秀迷茫的心情,“秀姐,你们明天去月水花洞天可以喊上我和白兄,不论是切磋还是镜室演武,我都是心向往之啊。”
香若秀一个激灵后笑着拍了拍忘情的头,很是满意。
“若秀,大红虾和老高去哪儿了?”
“夏叔和高叔待在船舱小室里吧,尤其是高叔,他性子很静的。”
白游手往头上一拍,暗骂自己蠢,起身告退:“你们两个聊,我找老高去吹牛了。”说罢就毫不含糊地推门离开。
“白兄真是雷厉风行啊。”
“剑修嘛,性子大概都是如此。秀姐,哪几位姐姐呢,难得你没和诗姐姐在一起。”
“她们啊,待在房里各自沉淀今天所得啊,还能干什么,今时可不同往日。”
“秀姐最近很是有些感慨啊。”
“那是自然,不过也许现在的我们更加真实些吧。这才是诚心修道之人该有的禀赋。”
“秀姐又在开始说教了。.uknsh.c”
“这哪里是说教?”
“好吧好吧,不是说教。”忘情侧身,“秀姐,我一直有个疑惑,不知当不当问?”
“你先问吧,如果能回答的我肯定会回你。”香若秀畅说道。
“姐姐们都是通晓音律,即便是筱诗姐和洛柔姐姐之武器,亦能出声成音,可高前辈的武器乃是一座塔,想是与丝竹管弦之器无关吧。难不成粉骨道还能下分两道?”忘情左手二指搭在桌上,一轻一重地敲着。
“粉骨道可做两种析释,一是粉红枯骨,此指红颜诱惑,亦有音律于其中;二是粉身碎骨,此指扛鼎傲骨,亦有挫骨扬灰之意,即如高叔那般。不过都是时有相浸,一般而言都互相有所沾染。”
“原来如此。”忘情忽地反应过来香若秀言语中的一个事实,可他却不想问,因为肯定是关于粉骨道的秘辛。不过忘情却深深记住了这点疑惑,以后也许会派上用场。
“我就一直觉得有些搞不懂,缘何姐姐们都是手持律器,而高前辈却不是,郭老和夏前辈的武器亦没见过,所以也一直无以定论。”
“郭老的武器你肯定见过。”香若秀捂嘴笑道。
“不会是……那杆烟枪吧?”
“就是那个,名叫‘人死灯灭’。”
“这名字,好生有意思。那高前辈的塔可有讲究?”
“高叔那塔名叫‘雁归’。”
“看来修道之人也毫不吝啬辞藻于兵刃之上,至上而下,功法法门招式都是如此。”忘情无不感触。
“那是自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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