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诗,你刚刚说什么?”
“不就是说落下夏叔么,香姐你又不是没听明白。”
“你刚刚说的什么?”
林筱诗这才抬起头,看着香若秀急切的眼神,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船舱……里……备置了圆木……滚船上岸……”
香若秀一下抓住了林筱诗的手,开心地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筱诗你太棒了。”
林筱诗不明所以,香若秀拍了拍胸脯缓了缓心中的激动。
“曲水,红尘滚滚,滚回,滚到,滚船上岸,筱诗你能想到什么?”
“滚!”
“对,就是‘滚’!”
林筱诗双眼震惊地看着香若秀,师姐这是怎么呢,不经意间变傻了。香若秀一下明白过来林筱诗没明白她的意思,就起身翻箱倒柜的拿出几根笛子排成一排,尔后她伸出手掌按在上面,往前一推,掌下的笛子一番滚动。
“这不就是夏叔要我们找圆木搬移怀香楼船的方法么,虽说是省了气力,可在红尘就是麻烦,夏叔将楼船收了不是更为便捷么。”
香若秀一时无语,不过她还是兴致高涨。
“这不就是你面对鬼手时看到的两种行进方式么。这是自行的鬼手,”香若秀摇了摇手掌,尔后指了指笛子,“那是回旋的鬼手。”
林筱诗如遭雷击,双眼一下迷离,心里浮现出与忘情切磋的一招一式,从力道的暴起回绵到最后她与香若秀感观差错的鬼手,最后就余手掌与笛子……
香若秀沉心静气,再次梳理着自己的所得。嘴角一笑,忽地想起那晚忘情问道楼船如何放置,总不能一直停在水岸之边吧。怪不得给他解答后,他当时是那副神色,怪不得他要在兰诚徘徊数日,怪不得他会说月下的曲水格外有趣。虽然他较我们年龄算小,可真的不是个小觑的人啊。他那才算历练红尘,我们这般,只算戏弄自己。天才与常人无甚区别,只是他们愿意走在前边而已,而常人只会嘲笑着后来之人勉为优越。
忘情啊,谢谢你。
香若秀闭上双眼,身子忽地传出一阵波动。似缓实急,似急实缓。开悟就是那么不经意,来源于平素的不放弃。
林筱诗在一旁双眼精光一下刺破迷惘,旋即也闭上了双眼,显然她也有所斩获。
船外的月亮悬在那儿,月光洒在湖面上,湖水荡漾着,滚滚如往畴,来去无始终。
忘情盘腿在船上,运起《炼情素问篇》丹田吐纳的灵气俞见壮大,周天道径倒是缓缓开辟。同样操之不急的还有灵气在道径里的形之转变,滚滚而缓,直直而游。
收功后忘情头一歪,乱曰画轴落到床上,忘情婆娑着画轴,w.uknsh. 心里很是满足于高兴。乱笔长老所赠的画轴,名曰“乱曰”,还真是相得益彰。满载自己随手的涂鸦与心得,梳而成辫,统而有摄,不觉间就能指引出一个方向。
乱曰,总而结之,末而道之。按流求源,顾本张枝,中以开,边以散。忘情无不感叹,乱笔长老说让我笔耕不缀,说让我勤加载录,长老一番心意,实有深意。
忘情将乱曰展开,上面多了副画。圆木在下,拖船滚岸。旁注小字:月下曲水,滚圆直追。忘情挥笔急书:红尘滚滚,取道生民,藏于市井,隐于阡陌,昌而发之,具而现之。道可道,是常道;名可名,是心平。
感受着这领悟之一路下来之荆棘遍布、柳暗花明、雕圆刻润,不觉有些欣慰和陶醉。始踯躅于燥吻,终流离于濡翰。求索于上下,问道于先后。
忘情将竹笔收好,卷好乱曰卡入耳郭,扯过被子沉沉睡去。
秀姐姐与筱诗姐姐应该理会得到我的意思,筱诗姐姐也察觉出我说了那么多‘滚’字,想必她们俩回去会细细锱较一番,希望能有所参悟吧。毕竟,轰然洞开而见旷朗是源自她们的言语启发……困了,睡吧。
忘情此刻并不知道,他口中的两位姐姐沉浸在感悟中不可自拔,一个晚上不动如钟,落得第二天腰酸腿疼。
“虽然不知小秀与小诗缘何起了如此变故,可修为显是有所突破,这我就放心了……忘情小子,红尘阁,呵呵,有趣有趣十分之有趣。”夏红侠从镜子里注视着香若秀二女,作为长辈的他可是得好好照顾这些门下后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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