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说完咧。”
“别说了,你只说这是不是只是一条手链,注意是‘一条手链’。不要你说其他,逮着个事儿就噼里啪啦说给没完,也是没辜负看那么多书。”
乱笔长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肯定地点头称“的确只是一条手链”。
“也就是说,这手链其实是给一个人,却可以说捎信给两个人?”哭长老再次陷入疑惑之中。
“你这话没错,而且还可以进一步肯定,手链是给忘情,音讯是捎给他们俩。这样一来,不就是让苏世把手链交给忘情么。对哦,就是这样。可这中间……还得再想想,不要轻易下结论,小心谨慎地再捋一捋。”乱笔长老复陷入沉思,将刚才所想流经一遍。
“可你这话也说的没错,应该就是你说的这般。就是让苏世把手链交给忘情,尔后湫泓有各自带给他们俩的音讯。总算是把这事儿给弄清楚了。”
“可即便是弄清楚了这个,以后交于忘情后生出何种变故,我们能预计得到?人心最是不可测,虽然这不算作什么好话,可毕竟心还真是不能预计。在交手链于苏世之前,你还是要和他说道清楚,如果是什么不好的消息的话,让他一定要为忘情考虑下,那是狐湫泓一直的心愿。不然,他两个都遭受打击可不好。”
“乱笔你还真是关心忘情啊,真是看不出,连这点儿都想到了,希望你的嘴巴不是乌鸦嘴吧。”哭长老终于恢复了一点神采,开始揶揄起乱笔长老来,“你这也太关心后辈小子了吧,难不成是年纪大了有点孤单?”
“你这老小子,我也是无话可说。”乱笔长老没好气地笑着,转而一脸严肃地说着,“最近七情渊雾太大,又得需要我们好好布置一下,杜绝、徐缓也快回来了,总觉得这次这雾来得很蹊跷,也来得不合时宜。”
“怎么不合时宜?我见过这雾的次数比你多得多,这才是七情渊存在的义理所在,也是我们红尘阁责无旁贷的秉持。那些自戕于七情渊之人的怨气死念,是得时不时的清理一番,七情渊虽可缓缓而为,可总比不过我们主动为之。”
“可我总觉得心里有点瘆得慌。感觉什么事情都赶在这个时刻汹涌而出,群魔乱舞一般,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吧。”
“你当乌鸦当上瘾了吧,你这就是文人骚客的日常感怀而已。不要想太多,只是巧合而已,也只是巧合。”哭长老笑嘻嘻地说着。
“哎,不说这个了。对了,以后忘情和紫婵外出历练,打算把他们先把他们安置在哪儿?”
“紫婵那孩子打算先把她派到夏地之东,那儿地大物博,仙门较多,也好让我们紫婵去见识下仙门道派的青年才俊,好好煞煞他们的威风。忘情的话,只要能避开南越之南及可,不论如何不能让他太早回狐部宗地。”
“紫婵那孩子你派夏地之东,怕是和忘情一个意思吧。你想避开夏地之西?当年之事难道有蹊跷?这真是有意思了,如此说来,这代弟子又多了一个背负心思之人。这是上天都助红尘阁挑选弟子么,门下莫不是历经心酸情殇。”
“你可曾见这些孩子表露出这些,乱笔,有很多事情必须让他们自己去做。即便我们帮着他们去碾压别人,有何意义。如果老是荫蔽在我们的庇护下,用我们的威慑去装扮自己的脆弱,这不仅会毁了他们,也会毁了红尘阁。”
“这我倒是承认,假手他人怎能得藏夙愿。可你即使是将紫婵、忘情先行支开,也拦不住他们去追寻啊。”
“我不是将他们支开,只是想表露出红尘阁对他们私事的态度。希望他们徐徐图之,再没积蓄到一定实力之前就只得蛰伏;他们是红尘阁弟子, ww.uknsh.不管是他们同代的五人,还是我们这些长辈,都是红尘阁弟子,只要他们在理,我们就是倾尽所有也会以硬碰硬,这世间还没哪门哪派愿与红尘阁鱼死网破。”
“你这话我就不满意了。红尘阁不是魔道邪门么,讲道理师出有名的那是名门正派,我们红尘阁需要讲道理么,即便是红尘阁弟子只得招收至多七人,也还不是那些名门正派所强词夺理之要求。都被我红尘阁二代打怕了,都是些无胆无用之辈。说来也是好笑,他们如此一番胡搅蛮缠,反倒让红尘阁门下更加优秀更加团结,去当年不远矣,所以说嘛,没按好心的就没得好果。”说完乱笔长老就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却包含着很多情绪,伤心,失落,悔恨,仇恨。哭长老在一旁也不加打扰,任着他癫狂地笑着。
乱笔长老终于是停了下来,可眼角却挂着泪水,他也不予擦拭,任其横溢脸颊。
“‘九死一生七情渊,红尘有道莫轻言’红尘阁门下都受其教诲:恪守己心,炼情素问。纵心而为,无怨无悔。”哭长老轻声地念叨起来,“要不是红尘阁不被名门正派所待见,只得自嘲为魔道邪门,却又不似他们那么肆意恣情,可要不是如此进退维谷之地,又怎能使红尘阁门下抱团紧凑、上下一心?不论仙门道派任何诡计恶意都得掂量下红尘阁的报复。”哭长老越说言语越是低迷,亦俞是深沉,仿佛这话重若千钧,又仿佛其深如贯通始终。
两人都不言不语,看着远方,心里想着的想必也是远方,那是过去,那是红尘阁的所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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